年轻男孩面对面说话,两人表情都很凝重,你来我往拉扯个不停。
牟知远想起爷爷说过的:长期生存在劣势环境的人,大部分善于隐藏。普通人的缺点在他们身上放大,他们的忠诚很脆弱,对于诱惑也毫无抵抗。为了摆脱眼下困境做出不理智决定,几乎没有长远运筹能力。
对于这群人,买卖就好,不要交心。
他感觉到柏唏居于上风,于是回到车上,心还在因为见到所求,兀自欢快跳动着,身体发肤却是冷的,一分为二各有各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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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钟情,”陈珉之使劲符合的点头,他笑起来和安静着的时候完全不同,齁甜,看得柏唏简直想把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里,不带任何□□的,使劲揉搓。
“你们这些人表达爱意的初级阶段不是应该砸钱吗?还是他一声不吭,没跟我商量就把这阶段跳过去了?” 柏唏时不时查看手机,怨怼大于玩笑的吐槽道。
陈珉之笑容在面上收敛,他抿着嘴,又成为单薄静思带着少年气的成年男子,思维使劲的飘。没有不高兴的理由,如果要归类的话,按财力相貌处事方式,他和牟知远确实是毫无偏差可以归为一类人的。
为什么要不高兴呢?他就喜欢柏唏完全不把自己当作恋爱可发展对象来巴结讨好的劲儿,毕竟她目前和牟知远在一起。可越聊越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 等等,这样下去,说不定可以看见老牟吃瘪… 到这那先前的一点不快才终于消失殆尽,陈珉之又变回无忧无虑时刻在吃糖的陈珉之。
柏唏没有注意到陈珉之的骤然沉默,她需要钱,焦灼迫切。她至今没有使用过自己的银行账户,所有奖学金需要计算入学费,而生活费需要回家以现金方式支取。支取同时需要详细汇报每一笔开支,有时需要付上购买小票或者学校收据,这是杜阿姨对她负责的表示。现在离她应该回家的日子已经超过了五天。
诚然她对这种模式忍耐到了极限,抱着能拖就拖的心;另外还是怕钟叡在那附近堵自己。拒绝次数多了,自己成为了没有道理的一方。
“他还在吗?”
“谁?”
柏唏站起来环顾一周,哪有钟叡的影子,她没去想刚才是真的还是陈珉之的逗弄,动作麻利的收拾好了托盘。来不及多说,一直在等的信息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