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没来得及抽第二口，周郢直接接过掐灭了。
“你干嘛？”她被周郢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
“抽烟伤身体，不要再抽了。”周郢一本正经地看着宁夏，眼神坚定地想那风雪里地青山，岿然不动，宁夏莫名觉得他现在讲的话前所未有的认真。
“只有偶尔抽，你别告诉其他人。”宁夏避开他眼神，淡声道。
周郢也和她一起并排坐在台阶上，但没看她，只盯着手里刚刚被自己掐灭后掉出点点烟丝地烟头，他说的漫不经心，又像是有意去问，“你觉得我会告诉其他人吗？”
宁夏倒也没想到他会反问，扫了他一眼，轻轻道，“不知道。”
她对他真的不了解。
“那你要不帮我补习物理？我保证对今天这件事守口如瓶。”周郢把烟头揣进自己兜里，手悠哉地撑在后头，头歪斜过去半开玩笑地对着宁夏说道。
“你为什么想让我帮你补习？”宁夏也回视他，“我今天去找班主任，他跟我说了是你主动要求的。”
“他告诉你了。”他的表情像是一点儿不惊讶。
“嗯，所以你能给我个理由吗？如果你的理由充分，我会考虑。”宁夏很认真。
他的企图到底是什么，她越来越对他觉得好奇。
周郢肩膀收回去，拍了拍刚刚撑在地上的手，随意地又看她一眼，“我的微信，你怎么不通过？”他很巧妙地撇开了话题。
宁夏思路被他带过去，一脸不解，拿出手机，重新打开申请列表，“这个粥是你？”
周郢瞥了一眼，直接在宁夏屏幕上按下了通过按钮，接着起身。
“我会告诉你我的理由的，”他伸出手，“先回去吧，比赛快开始了。”
宁夏没拉他手，径自起身。
周郢手握了个空，收回去，轻笑了下。
夜色此刻更沉寂了些，落月倒着树枝的影子映在B场馆的玻璃墙上，周围只有一盏光照低沉的灯打下来，幽森地仿佛是个鬼影。
宁夏站起来时正好对上那面玻璃墙，不自觉被吓到，脚后退了一步，踩了空。
“没事吧？”
周郢及时拽住了她，宁夏站稳看到自己手正被紧紧握在周郢手心里，立马收了回来。
“没事，谢谢。”
她走在前边，那只刚刚被握住的手兀自轻捏了捏。
那种感觉，很奇怪。
回去路上，二人谁都没再说话，和沉寂的街灯融在一起，只留下两条长长的疏影跟在侧方，一只或许是迷失了方向的萤火虫恰如其分的从眼前飞行而过，在空中拉出一道金黄的弧线，又霎时消失不见。
宁夏低着头看两人一前一后，步履一致的影子，有点想说些什么，又没说出口。
二人回到场馆时，对练已经开始，殷茵给她略微说了一下规则，总之就是淘汰制，得分高的取胜。宁夏选了个凉快点的位置坐下，周郢看了她一眼，被孙杰挟着带走，和程绪他们坐在另一边的位置上。
殷茵买完水回来，看着宁夏跟那三个人中间像隔着条大海似的。
“他们仨坐那么远干嘛？”殷茵用一种无法理解地眼神瞅了几眼，自己拧开水喝了一口，抽出另一瓶来给宁夏，“喝不喝？”
“冰的？”宁夏看着瓶子上布满的水雾问道。
殷茵眨巴了下眼，过几秒，“你生理期？”
宁夏点头。
“那我再去买一瓶。”她说完又站起来要重新去买，宁夏拉住她，“别去了，我就喝冰的，第四天了，没事。”
“你确定？”殷茵狐疑，“你不是每次生理期都痛的死去活来的，我再去买瓶，就在那边门口，也不远。”
“那我和你一起去。”宁夏要起身。
“你就别去了，一会儿位置都被人抢走了。”她朝着位置努努嘴。
不过今天训练中心的人来得的确不少，大概是周五的缘故，拥拥挤挤地都坐在座位上，但也并非都为了看比赛，可能是听说方秦今晚也会在，才吸引了这波人。
宁夏四下里望过去，周郢三人在那头勾肩搭背的，也不知道畅聊着什么。周郢和孙杰也就罢了，这回连程绪好像都融入进去了。
她无奈地摇头。
果然就和殷茵说的，男的的确很难理解。
周郢似乎感应到不远处来的眼神，他抬眼过去，却只撞了一个虚无。
“看什么呢？”程绪揽他肩膀，顺藤摸瓜似的也去瞟，“你不会是……”
“喜欢那个女孩吧？”
周郢以为被人识破，没吱声。
孙杰马上凑上来，“哪个哪个？”
“就那个，露大白腿的那个。是不是啊，周哥？”程绪怼怼周郢肩头。
周郢：……
“你多少也说点靠谱的。”周郢爽朗开来。
“你喜欢这款的啊？”孙杰也压着周郢另一个肩膀坐下来，“这细胳膊细腿的，有啥好的。”
“哦哟哟，”程绪起哄他，“那你什么审美？”
孙杰眼神飘到场上，“我觉得吧，还是健美型耐看。”
程绪歪头去打量他，也随着他的视线一起飘到场上，又想起方才宁夏殷茵哄笑那事，“我靠。”
他震惊出声，“你不会是喜欢班长吧？”
孙杰忙越过去捂他嘴。
程绪把他手挥走，“还真是班长啊？”
“没有，就好感，好感。”孙杰手摸了摸后颈。
“你小子，牛啊！班长这等猛士你也敢有痴心妄想。”程绪为他竖起大拇指。
周郢抿唇笑看他俩，等了一会儿，还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孙杰，“你要喜欢，就下手为强，不然……”
“我没喜欢！”孙杰挣扎，“说了，就是好感。”
周郢看他不承认，耸耸肩。
孙杰等不到他的下半句，有点着急，“你说完呀，不然会怎么样？”
“你不是不喜欢？”周郢调笑他。
“那你吊着我胃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