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便想多打量打量,但省得姨娘和兄长说她,颇为聪明地多问林既清一些问题。几人在一起又聊了一会儿,便到了午时,在琼玉院一起用了午膳。
孟窈拒了韩晋几次,可这次却没有。韩晋说新得了一把伏羲式焦尾瑶琴,孟窈于管弦乐器只爱琴笛。她曾在《琴说》一书中听说过焦尾,一直无缘得见,如今听韩晋这么说,当下便是心动了,又想着兄长要傍晚才回府,便赴了韩晋的约。
临月楼雅间,韩晋在屏风前的案上弹奏七弦焦尾,骨节分明的手在银弦上拨弄轻挑,他的手法很熟稔,琴声随着弦的拨动变得或低沉或高昂,琴声悦耳,恍若昆山玉碎,芙蓉泣露,余音绕梁。
孟窈坐在不远处听他弹奏,她只觉得韩晋琴艺高超,处处都好。
琴音清扬含情,公子白衣墨发,凤眼含情,也不知是寄琴还是寄人,不过就算是寄人,那个该知道的人也没有点明。
一曲毕,孟窈轻轻拊了拊手,夸道:“韩公子的琴弹得可真好。”
韩晋听了,清隽的眉眼露出青葵上朝露一般的笑意,意有所指道:“小姐可知道我刚刚弹错了一段?”
韩晋弹得这首曲子是她最擅长的一首,孟窈自然是听出来了,与其说弹错不如说是改动,他将曲中幽微晦涩的喑哑调整成了山水开阔的明净,不可说不好,孟窈与他见过好几次,在韩晋有意的接近下,两人的关系虽不至于男女私情,但一声友人还是担得上的。
孟窈听韩晋这般讲,便开口说道:“公子改得很精妙,说不上是错。曲子不比曲中情谊来的灵活,公子弹得真的很好。”
“小姐喜欢就好。”韩晋对上她的眼睛,粲然一笑。
言语中的情谊有些昭然若揭了,孟窈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原本还是放松的神色,现在却有些紧张了。她见韩晋对她缱绻轻笑的模样,毫不掩饰眉眼中的欢喜,似乎知道他并不是想要说什么知音之类的话,孟窈隐约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了。
果不其然,韩晋凤眸缱绻,眼尾蕴笑,一副要和她剖心说真情的样子,韩晋开口道:“我与小姐认识不过一个月,但我是真心喜欢小姐的,我知道此举轻浮不当,我有千言万语恨不得和小姐说,我盼着小姐日日欢喜。我离京游学三载有余,今年便要回京城了。若是小姐不厌我,我回去便禀明祖父母,再带人来求亲,若是小姐不喜,便当我今日糊涂,什么都没有听过,我日后也不会再纠缠小姐了。”
雅间里的人早在韩晋弹琴的时候出去了,孟窈身边的两个婢女并没有出去,孟窈虽隐约知道韩晋会说些男女情谊的话,但并没有想到这位靖安侯世子会这般不顾颜面地表露心意,站在她身边的两位婢女都有些惊讶。
韩晋今年十六,清隽俊美,玉郎皎皎,白皙如玉的脸上一双在孟窈面前常带笑意的凤眼含情缱绻,他生得实在金质玉相,这般一副可怜痴情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生怜惜,他倒是拉的下脸,天底下怕是除却孟窈和她的两名婢女,怕是没有人见过韩晋这副姿态了。
孟窈也是第一次听男子向自己表明心意,她与韩晋相识虽只有一月,不过她所认识的男子是极少的,抛去血亲,韩晋倒是独一份的亲近。她曾隐晦感觉到韩晋的心意,但不曾想这面上淑人君子的世子会这般痴态地表明心意。
她不喜欢这般的亲近,可看着眼前的俊美公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