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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1 / 2)

自打那日与虞阕去荷花塘后,孟窈已经三天没有见过他了。

第二日一早,孟窈去找过虞阕。

她站在门外轻轻地敲门,但是虞阕却没有像平日一样来给她开门。

里面传来虞阕的咳嗽声,她想着莫不是昨日在水中浸了太久,染了风寒。

孟窈隔着门问道:“虞阕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我去为你请大夫。”

“小姐,我没事,已经喝过药了。”他的声音有些无力,脸应该会是没有血气的苍白,鬓角或许会有虚汗,但唇会是紧紧抿着的,应该会是一副虚弱的模样。

孟窈想到他是为自己找簪子才这样,便忍不住生出微细的愧疚绕在心头,丝丝缕缕地绕,“我能进来看看你么?”

“不用了,我怕将病染给小姐。”

话落,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姐,回去吧。”

他已经表明了意思,孟窈自然不会留下,她站了几息的功夫,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转身走了。

小茴觉得自家小姐的心情不好,却没有出言说些什么。

连着三日不曾见到虞阕的面,孟窈给他送过药,问过他病情,可他都是轻易含糊过去。

孟窈从前觉得他是个言辞木讷的,但这几次和他对话时,孟窈才发现他的言辞一点也不木讷。

所幸他的病情越来越好,孟窈本来想让下人将虞阕掉进荷花塘的面具捞起来,但荷塘太深,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的工具,便只好作罢了。

孟窈今日一如既往地去找虞阕,她轻轻敲门。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最多敲到第三下就可以听见他的声音了,孟窈想着,可她不知道敲到第几下还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停下手。

孟窈问了问廊下打扫的下人:“住在这间屋里的虞公子可是出去了?”

下人摇了摇头回道:“虞公子极少出门,今日也不曾见他出来过。”

孟窈以为他在休息,便没有去打扰,等晚些的时候再过去时,孟窈一如既往地敲门唤人,可还是没有人应声。

她下意识地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虞阕还生着病,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孟窈微微蹙眉,可当她进去时,看到眼前的屋子还是心头一紧。

虞阕不在屋内,他的东西也都不见了。

床榻已经整理好了,桌上的棋盘已经收好了,棋盘上压着一封信,放得极其显眼。

孟窈没有说什么话,小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那封信拿了过来,交给孟窈。

孟窈只是看了一角,便将信收了起来。

走的时候,孟窈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屋子里干干净净得就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夜里,小茴去厨房将孟窈调养身子的药端过来,脸上的神色和平时并不一样。

小茴在孟窈身边很久了,她了解孟窈,孟窈未必不了解她。

小茴一直是个得体的,可自从来了庄子,她便多了许多躁意。

这是难免的事,也是应该的事。

孟窈接过小茴递给来的药,用木匙轻轻在药碗里搅着,问道:“怎么了?”

小茴想到自己在厨房熬药时那些下人的窃窃私语,欲言又止地开口道:“小姐,虞公子真的走了么?”

孟窈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件事,只是微微停顿手上的动作,轻敛着眉目回道:“嗯,走了。”

小茴哽住了一样,抿了抿唇道:“小姐,你莫要太在意他,他身份不明,小姐救了他,还给他吃穿,给他治病,小姐对他这么多恩惠,他却这样直接了当地走了,连见都不见小姐一面,除了一封信什么都没有留下……”

“信中还有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孟窈冷不丁地打断了小茴的话。

“一万两?!”小茴实在是惊讶,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嗯。”孟窈将盛着药的碗放在桌案上,去内屋将信封拿了出来,递给小茴。

信并不在里面,里面装着银票,这样的大额银票一般人根本拿不出来。

“小姐,这位虞公子是什么人啊?”小茴有些不解问道。

“按银票上的官印,他应该是宿州人士。”孟窈喝了口药,轻轻搅着木匙。

宿州以农耕闻名大珩,俗话说,宿州熟,天下足。

“虞公子没有留下什么消息么?”小茴听到那个应该便反应过来了,觉得奇怪。

“他的信上写得明明白白,说不愿意不告而别所以写了信,说受了我的恩惠心中惶恐不好叨扰所以留了银票,盼以两讫,还说日后不会相见让我就当不曾见过他,省的纠缠。”

孟窈的语气很平淡,以一种平稳又不在意的随意语气轻描淡写地说着。

孟窈喝完药,也没有多说什么,小茴以为她难过,也没有打扰她。

孟窈并没有鲜明地感觉到自己的情愫,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难过,只是有一种落空感。

那种感觉本该让她失落,可她并不灵动,她并没有将这种情愫展现出来。

她总是敛着神色,生得又过分美丽,带着一种幼态的清纯,便是脸上残余的红疹在脸上都不会显出瘆人的模样。这样的美人就算还是未绽开的花骨朵儿,也极其出挑的颜色。

过于出挑的颜色,过于疏离的神态,都是极端的,总是端坐在一处,不爱言语,便似隔水照花之艳绝,孤山寒月之清绝。

若她天生就是现在这个性子,就算没有一身病痛,怕是也没有几个人会与她说话,更不用说深交了。

夜里,小茴见孟窈还坐在长长的书案前,悬腕提笔,手是极稳的,像是不知道累一样,明明她的身子荏弱。

孟窈确实觉得手腕泛酸,但一颗心却是静不下来。

虞阕给她写的信,和她说的差不多,只不过这封信除了最开始的告别,后面的长篇大论都是骈四俪六地写,遣词作句都是再疏远不过的姿态了,除却这些还有一些让人厌烦的话,难免让人心烦。

“小姐,您在做什么?”小茴见孟窈将案上的灯盏拿到面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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