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的泪水,小茴从前不这样的。
“小姐,奴婢知道您的性子,可若不继续用药,您便是又要受今日晨间的苦,您不知道您疼了多久,大夫针灸了多少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姨娘考虑,姨娘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心疼坏身子。”
她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下意识地抵触一个亲近之人对自己的亲近了。
孟窈知道小茴稳重细致,也知道她最忠心,也最听话。
“好了,我知道了,放在我床头吧。”她的声音还是和刚刚一样,同意了小茴的做法。
小茴破涕而笑,用帕子擦了擦泪水,显得不那么狼狈,可声音还是残余哽咽,继续道:“小姐在床榻上躺了一天了,出了一身冷汗,奴婢已经准备好了水,小姐先去洗漱起。”
“嗯。”
小茴过来扶着孟窈,孟窈先去洗漱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又随意用了些吃食。
孟窈醒来时,天光便已沉了。屋内实在有些闷,孟窈便提出要出去,小茴眉眼中都是担心,提议道:“小姐,大夫说今日怕是还会发作一次,您不如在屋内休息?”
“里面太闷。”孟窈虽知道小茴在关心自己,可她并不想听这样的话。
她从小就不是任性的性子,更不是什么执拗的性子,可她若是没有被说服,是如何也不会顺着别人的心意走的。
小茴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便为她拿来帷帽。孟窈脸上还残余着些许红疹,还是莫要见风好。
屋外凉亭最好听风看月,孟窈坐在凉亭里却没有什么心思。
她只是倚着柱子,随意看着不远处墙头上苍翠郁郁的树枝,这并非什么花树,只是最普通不过的树。这棵树长在墙的另一边,也不知道是哪一日突然就猛长过了墙。
夜色渐浓,月升东屋,孟窈说自己有些乏了,便要回屋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