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拉知道汤姆依旧在生气,但是绝对没有忘记她,她在某些时候能清晰的看见,她给汤姆留下的怀表安静的躺在他袍子的内兜中,只留下一条银色发亮的怀表链明晃晃的印在漆黑的校袍之上。
而开学之后在汤姆对她不理不睬的日子里柯利弗·罗斯,泊拉名义上的青梅竹马,二年级学生,一个典型的赫奇帕奇男生。总是抽空过来陪泊拉和云心说话。他是泊拉在被家人找到后,在离开汤姆的三年里遇到的唯一一个同龄人中算得上朋友。
罗斯家族和希尔家族是世交,希尔夫人告诫她让她对外宣称是与柯利弗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他的发色是浅金,如同他名字代表的含义一样,眼睛是森林的翠绿色。被苍穹精心雕刻过的立体五官,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泊拉你为什么没来赫奇帕奇,你父亲是一位优秀的赫奇帕奇学生,我还很期待和你一个学院。”柯利弗对于分院帽的安排表示疑惑,泊拉的父亲是同自己一样的赫奇帕奇学生,继承传统一般也多见。
“我也不知道,也许分院帽认为我很聪明?”泊拉笑了笑,企图将这个问题模糊过去,分院帽在提及那个问题时他们在台上谈论的小声,而柯利弗坐在底下学院长桌的位置上自然是听不见给出的两个选项。
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柯利弗觉得其实都在霍格沃茨一所学校也算不错,至少泊拉没有跑到法国去读书,那样也许就见不到了。
“对,你一直都很聪明。”
罗斯这个与希尔一样古老的姓氏,相较之下显得名声显赫许多,使他在蛇院这个以血统为尊的精英聚集地仍然收获不错的名声。
柯利弗对待泊拉的态度和汤姆截然不同,他总是笔直挺拔的站在教室门口安静的等待泊拉下课,在餐厅用餐时也会贴心的坐过来,询问泊拉是否有不懂的地方,大方的将自己一年级的笔记借给二人。
阳光轻柔洒落在他金色的发丝上,更为他增添了几分柔和细腻的色彩。
可是她还是喜爱她的月光,在整夜整夜的时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注视,她会有错觉,只觉得月亮单独属于她一个人。
但月亮,从来不属于任何人。
泊拉孜孜不倦,尤其是在搭话汤姆方面,在自己课表安排还没有完全落实的情况下,她已经记住了斯莱特林的课表。
泊拉知道汤姆的性格,他会记恨她的,最坏的打算就是不理她,不和她说一句话。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课程重合的不多,只有草药课以及黑魔法防御课安排在一起,上课下课的间隙中泊拉总是能看见汤姆。
他抱着一叠书快速的穿梭在人群中,急切的赶往下一个课堂的教室,有时候泊拉会鼓起勇气上去的跟他打招呼,每次得到的不过一个浅浅的回应。
“你好。”
对于泊拉这种天天吃闭门羹的方式,云心不太理解,但是还是支持好友的每一个决定。
魔法史课堂上,宾斯教授的课程有些晦涩难懂,他乐于铺张华丽的句式依旧拗口的人名,就连拉文克劳的学生有时候也被搞乱思维,云心这个时候便总结归纳泊拉搭讪失败的一百种方式。
“他今天理你了吗。”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我特别好奇,你能不能说说。”
“还有那个赫奇帕奇的学长,他一直对你挺好。”
有时候因为追问的声音太大,害怕影响上课的秩序泊拉一把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再说了。并用羽毛笔指了指草稿纸,让她用最原始的方式沟通。
云心接过纸张写下,“你到底做了什么他居然可以那么久不理你,换做是我早就被你这种契而不舍的精神打动。”
泊拉看了一眼便写道:“说来话长可以概括成,我因为一些特殊情况不得已离开。”
“嗷,所以你才是言情画本了写的那个负心汉对吧?”云心挑了挑眉毛,挤眉弄眼略有些戏谑的滋味回复道。
云心说的不错,这件事情归根结底都是泊拉的错误,但没想到被她这么快挑明出来。
“是我的错,我是负心汉,汤姆你原谅我。”末了泊拉还在纸上画上一个哭脸的表情。
难熬枯燥的魔法史课终于结束,泊拉随手将她们两个的聊天纸夹在草药课的笔记里,变和云心一起赶往下一个草药课教室。
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两个学院的关系并不太差,可以说在众学院中,唯一能保持相互友好评价的两个学院。然则上课时汤姆身边总是围坐着斯莱特林的学生,导致泊拉没有机会与汤姆近距离接触,汤姆平日里显现出来的忙碌氛围,也没有任何留给泊拉开诚布公的交谈的余地。
泊拉面对云心刨根问底的连环发问她和汤姆的关系,也只是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说他们两个很早就认识。将与汤姆早年间在孤儿院认识的事实透露出,对于本就在斯莱特林夹缝求生的汤姆处境并不有益。
相反汤姆也深知这点,那些拐弯抹角询问他血统的,并不算友好的语句他都不动声色的还回去。他不开口说明,泊拉永远是会那个有着古老稀缺姓氏的希尔小姐,而不是孤儿院的索尔达内尔(泊拉在孤儿院的姓氏后变成中间名)。他的行事作风,圆滑处事的方式将他麻瓜出生掩盖的很好,至少目前看不出端倪。
泊拉和云心坐在教室最后排,尽管她们两个算来的比较早,两个教室间隔距离又不算太远,但仍然只剩下最后排的位置。就只能远远的望着汤姆的背影,斯莱特林学生学习的热情并不比拉文克劳欠缺多少。
“我真怀疑他们用了移形换影,怎么可以走那么快!”云心带着一些没有抢到前排位置的恼羞成怒。泊拉听着教室里回荡起教授的声音,耳边传来云心跟她说的话。
“我们飞行课老师,终于在请假两个月之后回来了,我们可以飞行了。”
听着云心满怀着期待的语句,想着看过的高年级巫师骑着扫帚在天上驰骋,忽上忽下几十英尺。学院魁地奇运动员甚至在高空中,做出高难度而又不乏观赏性的动作。泊拉只觉得头痛欲裂,有些尘封的记忆在隐约中浮现。
纯白高耸的塔……
发出耀眼光芒的太阳……阴暗潮湿地下室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