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作响的铁链金属摩擦的声音。
她觉得头痛的紧,有些记忆呼之欲出却又被一堵看不见的屏障维护起来,冲破不得,导致她现在无心听课。
好在趁着坐在身旁的云心没有发现异常前,教授用着轻快的语句说课堂结束,使她终于得到解放。站起来用手揉了揉有些轻微发胀的太阳穴,急忙收拾草药课课本,与云心一起前往操场进行她的第一堂飞行课。关于扫帚的维修等一些理论课程在空余出来的时间段里都反复温习了好几次,等到教授回来便是实战,这是教程上都安排好的。
泊拉和云心因为第一堂飞行课过于激动而走的太急,就连泊拉的草药课笔记落在地上都没有发现。微风拂过,翻到了她未写完的笔记上那一页,在密密麻麻的知识点上,赫然画着一个高塔。
一只精瘦的手将笔记本捡起来,泊拉和云心聊天的纸张又恰好翻出来,打开折叠起来的信纸浏览起来,直至末尾泊拉写的我是负心汉,已经画着沮丧脸的表情,汤姆平静的眼眸里显示出少有的波动。
翻阅完笔记本上写的内容,最后定格在有涂鸦的一页,已经写了一半就没有下文的草药课笔记细细审阅起,最后盯着泊拉在困惑影响情绪下画出栩栩如生的塔,将笔记本合上与其他的课本叠在一起,转身与招呼他的同学去往下一节课堂。
操场上,晴空无云。
泊拉从状态并不算好的公共扫帚里得到了一把状况最差的,绑在扫帚尾部的固定结构摇摇欲坠,给人稍微一用力就四分五裂的感觉。
云心的倒是没有那么堪忧但也算不上良好,“泊拉要不用我的吧,我的稍微好些。”
“不用了,我觉得它还撑得住。”
泊拉婉拒了云心交换扫帚的请求,其实她有不可言喻的理由——恐高,对于善用扫帚飞行以及作为常用的交通工具的巫师来说这不是什么值得传颂的品质。
对比起其他科目上的分分必争的态度,飞行课的心态就是能求个及格就算不错了。
第一节飞行课并不算难,只要巫师用魔力将地上的扫帚握至手中以及飞行高度到达5英尺,这节课就算过关,如果到达10英尺那么期中测试也算合格。即使10英尺高度有些勉强初次使用扫帚的新生,但不乏有那么些天资卓越的佼佼者足够摸到这个门槛。
泊拉骑着扫帚颤颤巍巍的腾空,云心作为标尺在空中10英尺的地方等待着并为她加油,云心对飞行的期待热爱为她第一次飞行测验做出来回馈,她成为第一个高度到达10英尺的学生。
看着云心飞行在超乎预期的目标上,飞行课教授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蔺小姐,你飞的很好,拉文克劳加5分!”
泊拉好不容易逐渐尝试到达5英尺高度时,云心已经在10英尺的高度游刃有余,她本想就在5英尺高度到此为止,但架不住云心的请求,让她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泊拉上半身紧贴着扫帚,双手死死的抓住扫帚前端,用一种极慢的速度缓缓上移,她闭上双眼不去看下面以忽视高空给她带来的眩晕感,那样她会忍不住放手而摔下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云心的欢呼声:“泊拉,你做到了!10英尺!教授看这边!”
云心在她不远处,夸张的挥舞着双臂,被声音吸引过来的教室也是宽慰的点点头:“希尔小姐,期中测试可以及格了。”
泊拉激动地睁开双眼看着云心,太好了她还以为这次必挂无疑,却没想过稍微克服一下困难就可以超过到既定的程度。但生活从来没让她如愿以偿过,下一秒在云心的惊呼声中,她的扫帚不负所望的散架了。
失去在空中倚靠物的瞬间,眼前的事物在她视线里被按住了暂停键,她看清楚了云心脸上定格住的惊慌失措的神情,飞行课教授眼里大事不妙的情绪,以及同学眼中慌乱带着害怕的表情。
一切过得太缓慢,又太迅速,一刹那间她已经从10英尺的空中重重落下,她来不及感受腿骨上传来的疼痛感觉,便在一阵大呼小叫中送往校医院。
直到她的右腿被细细包扎,她躺在病床上听着护士长庞弗雷女士喋喋不休的吐槽才突然间感觉特痛难忍。
“奥,亲爱的你可真可怜,我早告诉过他们,说把扫帚换了换了,就是不听,现在可倒好直接散架了。他们自己平时看都不会看了破烂,居然留在公共扫帚间里使用,居然还是给你们这些新生。”
给泊拉固定好受伤的腿后,庞弗雷夫人便去忙碌自己的事情,走之前还在念叨如果早换掉扫帚每年就没有那么多受伤的学生了。
云心留守在她的床边,有些自责的说:“都怪我,我不应该让你飞那么高。”泊拉拍拍她的手,安慰她说,但是我通过期中测试,就算半个学期不去上课也不会挂科啦。
她眨眨眼睛,示意云心靠过来一些:“我有个秘密和你说。”
半响后,云心噗嗤一声笑出来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不过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作为赔罪我会和你一起训练飞行。”
泊拉将自己恐高的事情告诉给了云心,并严格要求其在特定条件下对此项秘密进行掩饰配合。云心一直待到晚上宵禁时刻才恋恋不舍的与她分别,泊拉今晚是回不了寝室,必须在医务室留下观察一天。
治疗腿伤的药剂里含有生骨灵的成分,虽然是少量,但是后续的效果依旧让泊拉从睡梦中疼醒。恍惚间,她半睁半眯着眼睛看见汤姆站在她床头前,她沉浸在睡梦中又清醒在疼痛间,汤姆的神情看的不真切。
一定在做梦,她想,汤姆不可能原谅我,她陷入深深的愧疚情绪中,紧闭双眼不去看那个一碰就幻灭的身影。
隐约中,有种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她觉得恢复的时候不像刀刮般的疼痛了,遂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一觉醒来直至天光,泊拉看见床头柜上摆放着熟悉的笔记本,那是她遗落下的草药课笔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疑惑,翻看笔记目光停留在她涂鸦的那页,在旁边空白页面上,清晰明了她当时神游天外的后半段写满行云流水般秀丽的笔迹,在她记录的以往知识点中,用红色的墨水细致补充完整。
昨天晚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