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如此珍视那么随手捡来的贝壳时,汤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一句话。
天真是通往救赎的唯一道路。
未完的还有下半句,汤姆不再进一步解释转身就朝下走去眼睛里是寒光乍起,泊拉还看着手里的玻璃瓶有些出神,连忙收进自己的口袋里跟上他的脚步。
但对那些感受到、体悟到生命是长久痛苦的人来说,救赎的问题简单明了,他们的道路上没有救赎。
等泊拉和汤姆到达聚会的密室已经有两三个稍大的学生早到并围着斯拉格霍恩教授寒暄起来。教授稍微停顿在看见他们两个走进来招呼着让泊拉和汤姆自己找位置坐下,又继续恢复和那几个同学的谈论。
汤姆落座在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左手边第一个位置,泊拉本想找个角落,被汤姆的眼神制止和暗示,他旁边就是一个空座位,还想去哪里。
密室里灯光明亮,墙壁的煞白加强着反光和聚集效果耀眼夺目,更是在桌子相对应的天花板上装满了灯,在幽暗的地底之下用魔力营造出一片明光锃亮的地方。
可恶的是这个座位顶上就是一盏散开度较大的射灯,向外逃逸的光线落在椅子上不偏不倚正好照亮泊拉那头标志性的银发更加的令人觉得瞩目,她觉得自己在多方面投来的注视之下有些坐立难安。
在桌子底下扯了扯汤姆的袖子,又指了指天花板,表示这个灯太亮了。
汤姆表情无辜看着那只粘在自己衣服上的手毫不留情甩开自己的袍子,但那眼神泊拉读出来他就是特意而为的。
捏紧拳头准备开口反击,却听见门口又进来一大群人说笑着的声音和光线交混着装满了整个房间,斯拉格霍恩教授看着来人随即宣布,聚会开始。
这群人里很多都是上次泊拉在魔药课门口时见过的,但还有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修。
他被一群高年级的学生簇拥着从外面走进来,第一次应付这种局面腼腆的挠挠头,跟着落座。
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泊拉和汤姆身上,好像是在社交的深海里突然看见两块浮冰,他挣扎着爬到岸上,挥了挥手脱离那即将溺水的感觉。
泊拉这边也学着挥手致意,汤姆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噢,你们认识?”
斯拉格霍恩教授看到这一幕随意的说了一句,三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作为答复。
“正好,我也不用过多介绍大家认识。修·拉尔夫先生是拉文克劳三年级学生,成绩一直都是拉文克劳排行的第一,但拉尔夫先生因为前两年苦于魁地奇训练,一直没有答应我的邀请。那么今天我们终于是迎来了拉文克劳的天才,大家欢迎。”
斯拉格霍恩教授话语落下,密室里响起热烈掌声,大家对修的成绩以及他在魁地奇上的树建有目共睹,实至名归。
修也礼貌的站起来,朝着不同方向鞠躬表明对大家欢迎的回礼。
和那次在下午茶话会上他提起为何没有参加斯拉格霍恩教授俱乐部谈及的原因有所出入,似乎是为了照顾在场人的情绪才故意更改成为自己并未收到邀请这易于接受的缘由。
“那么,本学期第一件事情…”故意拖长尾音以吊起大家的注意力和好奇心,看见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斯拉格霍恩教授又缓缓继续宣布,“我和里德尔先生的魔药研制非常成功。下面将由我来给大家亲自示范。”
她看见那些高年级学生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还夹杂着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斯拉格霍恩教授拍了拍手房间里的灯光尽数熄灭房间里陷入黑暗之中,泊拉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明显加重,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有些紧张。
等候在一旁的家养小精灵端过来一只散发微弱光芒的蜡烛,摆放在桌面上那一点点幽微的光芒根本无法照亮在场所有人的表情。
只见教授拿出魔杖在空中轻轻挥动,魔杖尖指着明灭烛火。
“亮光。”
烛火突然窜高,发出的光线可以清楚看见聚会上围在圆桌前每一个人的面色都露出不解,但那火烛明亮程度持续不到半分钟,烛光又恢复到原来有气无力的程度昏黄下掩盖着众人对这番举动的疑惑。
斯拉格霍恩教授并未开口解释什么,只是从怀里掏出一瓶魔药,在空中停留了几秒做出展示,借着什么都看不清楚的火光泊拉觉得那个瓶子有些熟悉。
打开瓶塞小抿一口,重复之前的动作,魔仗指着烛光喊出亮光。
但这次烛火的颜色从即将熄灭的明黄色转变为耀眼的白,高度也不是之前约莫一英尺左右的长度,而变成了直冲天花板的光柱,光的和热扑面而来。
整个密室的角落都被照的仿若白昼和那十几个灯泡叠加出来的效果毫无差距,刺眼的光线难以想象这是一只风烛残年的蜡烛里发出来的。
效果指示十分明显。
这是增强类的魔药?
从未有魔咒或者是魔药能增强效果,而光亮之下无所遁藏泊拉看见那个被斯拉格霍恩教授摆放在桌面上的瓶子和今天汤姆给自己的一模一样。
如果是按照演示来说,这瓶药剂的能力十分恐怖,能将一个小小的魔咒的效果加强到这种地步极为难得。
泊拉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烛火演变成的光束,长袍下的手不自觉的捏住了放在口袋里的玻璃瓶,用指尖划过感触着瓶身,她现在可以确定这就是斯拉格霍恩演示时喝下的魔药。
斯拉格霍恩教授回顾四周,在一片骇目惊心的目光中带着一些得意的眼神讲解魔药的功效:“这是增强剂,如你们所见,效果是增强咒语的威力,并且对所有魔咒增幅都一样。”
她心中全然陷入震惊久久无法平静,她明白汤姆的意思是什么了,难以言喻的感觉涌现,感激的目光转向一侧。
在这场心灵的情感风暴之中,他体会不到并且置身事外一般沉静闲逸,看着面前的光束思维随着光亮发散。
“由里德尔同学和我共同研制出来的,我们为此上个学期还外出寻找魔药材料,在森林里待了一个半个多月实在不好受。里德尔同学在本次研究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斯拉格霍恩教授不急不慢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