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以外,剩下的只有人,还有他们的魂灵:
他们复杂,醒目,巧于辞令。
他们拿走我的梦境和安宁,
他们有诡诈虚伪的本性。
躲避,向来都是泊拉擅长的事情,早在和谣言周旋的那段时间里她知道如何去忽略和错过,维持自己的心情和冰冻上的水面,坚硬。
所以一切都变得乏味,无论是食物还是梦想。物质中没有了香料,遐想中没有了谜语;美食与形上学都同样成了欲望不振的受害者。
她坐在观众席心思全然不在比赛场上。
云心在一旁安慰泊拉,让她开心点,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长是个很帅的人,在学院里的人气甚至反超柯利弗,她将赛场上那个飘逸的身影指给泊拉看。
被强硬的拉来魁地奇的比赛观众席上,据说是因为今天赫奇帕奇的队长亲自出场,修也恢复过来正陪着她们看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比拼,心理却是想着自己落后的实验进度,三个人却只有一个在看比赛。
远望过去确实和柯利弗有几分相似,不过他发色更淡,随着空中身姿不断变化在空中落下白金色的头发残影。
“和柯利弗是表亲,经常能看见他们两个走在一块,而且球技十分不错。”
兴冲冲的给泊拉讲解起来,自从泊拉去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俱乐部后,就很少有时间来训练场上看比赛。
“云心,我好像看不清他长得怎么样。”
尽力的在视野内去捕捉云心觉得英俊的队长,他的名字似乎是陆斯恩·卢克,但距离有些远而泊拉看不清具体的五官。
相反因为夏普的邀请所以云心才会来,那火红色的身影有时候还会在比赛中的间隙冲他们挥手致意。
“一会结束就能看到啦。”
赛程落入尾声即使双方在得分上相差不多,但找球手的实力差距悬殊,格兰芬多安排六年级老生担任,而赫奇帕奇则是有意锻炼新人让三年级新晋找球手上场比拼。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格兰芬多的找球手顺利夺取金色飞贼赢下比赛。
观众席上传来格兰芬多学生的阵阵欢呼,而赫奇帕奇学生也为取得胜利而鼓掌,不论是哪一个学院。
来到休息室的外面等候,云心准备向夏普表示祝贺,这次反常的是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运动员都互相揽着对方的肩膀鱼贯而出,友谊深厚。
率先走出来的正是赫奇帕奇的队长陆斯恩,他显然没有想到休息室外面还有两个女生,露出礼貌的笑容,只是落在泊拉那里的变得有些奇怪的玩味。
“陆斯恩,去庆祝吗?”在聚会上看到过的格兰芬多魁地奇葛兰队长后一步出来热情询问私底下里他们没有任何竞争产生的嫌隙,又在看见拉文克劳三人时招呼起来。“噢,你们来了,一会一起吗?”
“下次,今天还有些事情。”陆斯恩率先回答。
云心想到二人实验室里被停滞已久的工作还未启动,打算是找夏普祝贺两句就返回,只能礼貌的回应,“今天也不行啦,等你们半决赛胜利的时候一定会来的。”
泊拉和修也是纷纷点头作为呼应,这些天受伤的卧病在床,生气的心不在焉,而俱乐部一直都是极为看重成果,若是不早点开始害怕汇报的时候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脸色会不怎么好看。
“噢呦,一个个都挺忙的。”葛兰无奈的摊摊手,这才是学期的开始拉文克劳的同学就已经进入几乎是格兰芬多的复习状态,朝着休息室里大喊,“夏普,快点出来。”
陆斯恩礼貌表示自己先行离开一步,在路过泊拉的时候眼神变得更加难以琢磨,看着他走远云心才压抑住自己的兴奋朝泊拉印证自己的说法没错。
“是不是很英俊,是不是比你那汤姆帅一些。”
听到汤姆的名字泊拉无奈的转过头,从上次聚会泊拉生气不理他之后,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双方依旧维持着普通同学的关系,课堂任务疏离,相处礼数齐全。
而昨天的聚会上泊拉固执的继续和修坐在一块,斯拉格霍恩教授看到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从汤姆的目光里不再是愠恼,换成了视如陌路。
谁要理谁啊。
“嗯嗯,很帅的。”
算不上敷衍泊拉回应道,陆斯恩是六年级的学生,体形和容貌已经向成年人迈进,脱离了三四年级的稚气,带着一种成熟气质,那是很少从同龄人身上看到的魅力。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夏普从里面迟迟而到,葛兰队长揶揄他说,下次可以不用来了,让女生等那么久。
“恭喜你又赢下比赛。”云心毫不介意,向他表示了热烈的祝贺之后带着实验进度几乎为零的二人返回实验室。
看着匆匆离去的三人夏普有些委屈的看向葛兰,询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来太晚了,云心都不理他。
“不,你得明白。那是拉文克劳。”葛兰语重心长的回复。
……
“不行不行,我真的要写方案了,我拿些东西就出来和你们一起。”
实验室里没有灰尘的味道,其实一句咒语一个短暂的停留就可以做到。
他们打打闹闹一路抵达,云心和修在外面的区域泊拉准备到房间里拿些资料。
白天不需要开灯,那一大块玻璃窗是光线的最好导体,趁着灿烂绽放穿越湖水抵达实验室。门是虚掩着的和上次来的一样,泊拉摇摇头嘲笑自己心底那可笑的想法。
“汤姆?”
所以命运迟早会玩弄我们,以一种出其不意的方式。
他坐在实验桌上,眼神冰冷的看着从外面还挂着笑容进来的泊拉,散发出通透明亮光线的玻璃却不能够照亮他。
“好玩吗?”
像是审判,现在要开始细数罪人犯下的一条条恶行。
“挺好玩的。”
但她没错,收敛了笑容。泊拉也学会平静的面对。
他挥手一道气流就朝着她而来,站在门口发愣失神的瞬间,将木门生硬的塞回门框里发出沉重的响声,灰尘在落下。
在大厅里坐着的两人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