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憨憨的笑笑挠挠头。
“少主这次可没猜对,老夫人说,老拿话训人太枯燥了,何况现下你已经长大成婚了,这次她特意嘱咐我代她老人家跟你聊聊正事。”纪嬷嬷故作神秘的说。
“正事?”赵战的手不自觉的按按桌角,他记得上次祖母派人跟自己聊过正事之后,他就被带到了一个武馆,苦训了整整三年。
“少夫人刚入府那天,侯爷命老奴去验过身,并让府医把过脉。”纪嬷嬷垂眸喝了一口茶,语气淡淡。
“啊?”赵战面上颇露震惊,但心里却想知道结果如何,毕竟谁也不愿娶一个不贞的女子为妻。 他想,纪嬷嬷和蔼可亲,处事稳重有度,只是验身这事,确实不像是纪嬷嬷的处事风格。
见少主隐有期待,她直接揭晓答案:“少夫人是完璧之身,除了身体有些虚弱,脖颈处被毒虫叮咬红肿之外其他都很健康。”纪嬷嬷说完眼神滑过赵战绷紧的脸庞上面色一松,她才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
“少主洞房花烛之夜,老奴就不加打扰了,老奴告退。”纪嬷嬷笑笑转身离去。
“纪嬷嬷慢走。”见纪嬷嬷走远,赵战才转身,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父亲竟然把纪嬷嬷都请出来了,想必祖母也是知情的,王芣绥的脖颈上有红肿么?他怎么不知道?
什么虫,毒性竟这么大?
想起自己之前对王芣绥说的醉话,他心中一阵烦躁,坐立不安,索性提起茶壶,大口大口的喝起来。手中动作一顿,他挑眉:“来人,把上好的龙井拿来,给少夫人泡澡。”
一个丫鬟应了声是,小步快跑着离去。
赵战突然想起陈滔吃过婚宴离开时留给自己的纸条,上面写着:“学海无涯,作舟。”
他沉思片刻,走出竹苑,去马厩牵了一匹黑马,自后门驾马行至大街。
街上灯火稀疏,偶见一二行人,赵战勒住马,放慢速度,仔细看着两排店铺,从街头找到街尾,才终于发现了一个如书本大小的木牌匾:学涯客栈。
他翻身下马,早有人接过缰绳,迈步进入客栈,只见一个黑衣美男正把盏浇愁。
“作舟,作舟,学涯难求。”赵战摇头无语,这客栈也太不起眼,太难找了些。不过,好在客栈里面倒还不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美男子看着来人弯唇轻笑:“学涯难求,有路寻。”
赵战走过去,目光巡视着客栈内简洁的摆设,来到美男子身旁坐下,手执酒杯,静等。
美男子抬起娇媚的眸子,一只细嫩的大手缓缓握住酒壶,举到赵战眼前,像被人点了穴道一样,他盯着赵战一层薄愁的眼睛,目光闪动,但人却一动不动。
见人不给自己倒酒,“唉?作舟,不是你要请我喝酒的吗?”赵战支起下巴,等着他给自己斟满酒杯。
“有路兄,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本该就是你请我喝喜酒才对,哪有只收礼,不给酒喝的道理。”美男子目光灼灼的打趣道。
“好好好,作舟小弟说的对,那我来给你斟酒。”赵战举手投降,拿人家的手短。临来时,他真应该拿来一些作舟老弟送的那些花生莲子什么的贺礼做下酒菜,好挡住眼前吝啬鬼的嘴。
美男子得意的笑道:“早该如此!”
“不知炙城王此来何事?”赵战不再开玩笑,话锋一转,给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而后正色道。
美男子炙城王鲁霖虎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他端着酒杯,额心一抹忧愁:“听闻母亲身体有恙,特来远远探望一眼,以解思母挂忧之念。”
赵战听的一阵心酸,儿子来探望母亲,却只能隔着城墙,远远眺望一眼。唉!没办法,谁让他们生在帝王之家呢?
他忽然想起半年前的一道圣旨:三皇子鲁霖虎长相柔美阴戾,非君王之貌,恐社稷之危,永世不得继承王位!特赐炙城王,永不得入皇宫。
炙城王长的确实比女子还要娇柔妩媚,天下女子无人能及,只是他这张脸上会时不时的露出一股阴戾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若不是鲁霖虎当年假扮太学学生和赵战他们同窗苦学,赵战恐怕也会同其他人一样,对这个身份尊贵的三皇子敬而远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