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给你烤地瓜了。
最后,她记得她还说了句,恨君生早我生迟。
最后这句话说出来时,她被自己吓了一跳,可是还没有等到他回答,她就醒了。
她醒来时,外面人声鼎沸,火光冲天。
生辰纲被劫,听说带头干这勾当的正是东溪村晁保正。
东窗事发,蔡太师气恼不已,官府带着官兵来拿人,捉拿告示贴的满大街都是,为首的晁盖一家早已不见了踪影,一把大火把房子烧了个精光。
听说大火烧了一天一夜,这半夜三更里,全村的人都在急匆匆的救火,火光在她眼中浓烈的燃烧,人群熙攘着,水桶里的水在她面前泼过来,又泼过去。
她呆呆的站在这群人中间,脑子发懵。
雷横身穿戎装,腰挎一把长刀,站在村头的告示墙上粘贴通缉令。
朱仝带人挨家挨户的搜查。
菀繄去看告示墙,墙上贴着七张人像,赫然映入眼帘。
晁天王,先生,阮氏三雄……即使除了晁盖其余几人都没有名字,但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她惊地差点儿呼出声来!
“官爷,劳烦问一句,这几位是犯了何罪?”
雷横说话不利索,所以一般带人去搜查盘问的事情都交给了朱仝,而自己只能在这苦哈哈的贴公告。
晁天王是这个村子里的保正,平时为人仗义,所有人都爱戴他,所以对于这种通缉的事情,村里人即使有人知道他的去向,也不会告知的。因此他觉得自己在这贴这个完全是做做样子而已。
可偏偏就有人来问,他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他看她一眼,说,“劫……劫了生辰纲。”
“……生辰纲?”这姑娘表现得非常惊讶,“是要送给京城蔡太师的那个生辰纲吗?”
“就,就,就那个。”
雷横好烦啊,他一向讨厌说话,这真的是叫他英勇的外表形象顿时破碎了。
他寻思着问完也就完了,没想到这姑娘还没完没了。
“不是,你们搞错了吧?”
她问得一本正经,还正义凛然的。
一听这,雷横这暴脾气可就不愿意了。
想不想要捉拿晁盖,要不要放他一马是自己的事儿。可是搞没搞错,这可就是职责的问题了。
“俺……俺们官府办事一……一向谨慎,怎么会搞错?明明就……就是这伙人劫……劫了生辰纲!”
“可是……”她还想说些什么,雷横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可是什么可是,一个女人啥也不懂。”
最后这句话说的义愤填膺的,而且都没结巴。
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
“……”
菀繄把吴用那张画像揭了下来,拿在手里看了看。
劫生辰纲?
不可能的。
先生温润尔雅,平日里连抓个小偷都不忍动手,顶多威逼利诱吓唬几句罢了,还劫生辰纲呢,一定是搞错了。
还有。
这张画像画的可真丑。
*
学究知书岂爱财,
阮郎渔乐亦悠哉。
只因不义金珠去,
至使群雄聚义来。
她不知道,吴用那日在石碣村随口作的四句诗,句句成谶,从此将他引上一条不归路。
大火照得东溪村犹如白昼,风烟弥漫着,将她手里的告示纸吹得呼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