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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渴吗?喝不喝水?”
“先生,你冷吗?我去加点儿炭。”
“先生你要看哪本书,我帮你去拿。”
“先生你要方便吗,我替你……哦不是,我扶您下床。”
吴用:“菀繄,你不必忙了,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
菀繄想了想:“那成。我去把昨个儿您换的衣物洗了。”
说着,自己就跑了出去。
吴用的眼睛就看着她,一会儿进来,一会儿出去。
这丫头忙前忙后,照顾人的事儿倒乐在其中。
吴用在二龙山修养,一晃半月有余。
在菀繄的精心照顾下,身子恢复的倒也快。
这日,菀繄扶着吴用在二龙山散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马厩。
菀繄觉得无趣,便扶着他往另一边走。
吴用步子却不动,自顾走到马厩前。他看着一匹枣红色的马暗自出神。
“先生,这马儿有什么好看的?”
吴用拿了些饲料喂了马,又爱抚的拍了拍它的头。
菀繄看着他满是心事的样子,心里大概明白了,便闭上了嘴,没再说什么。
又过了几日。
这日晚间,鲁智深,武松,杨志三人前来吴用房内商量二龙山归顺之事宜。
“宋公明哥哥亲自来二龙山劝我等入伙,我等却让军师受如此待遇,实在不忍。我们兄弟三人那时便已经商量好,愿遵公明哥哥之意,归于梁山。只是碍于军师伤势,便将此事先放了放。”
吴用点头道:“我伤势不打紧,只要是为了梁山,吴用舍了性命又当如何?如今二龙山愿归于梁山,此为梁山之大喜。”
武松道:“早些时候遇到公明哥哥,他为人仗义,在我武二落魄之时接济于我,如今军师舍命换之,想必梁山上也尽是些忠义之士。”
……
夜里气温骤降,菀繄把白日里晾的衣服拿回室内,以免在第二天冻成冰疙瘩。
她在门口听见吴用和二龙山的头领们在商量要事,便放轻了步子,抱着衣服,蹑手蹑脚的走进去。
她发誓,她一点声音都没出。
她把衣服架在炭火旁,搭了绳子来晾。
鲁智深道:“听闻呼延灼在路过桃花山时被小霸王周通偷了马,虽不知这当中有何缘由,但官匪终究殊途,可谁承想……”
吴用:“菀繄,你且别忙了,回房早些歇息。”
突然被提到名字,菀繄吓了一跳。
她连忙道:“没事没事,先生你不用管我,你们聊你们的,聊你们的。”
鲁智深,武松,杨志三人齐刷刷地去看宋菀繄。
哦,他们都没发现这儿还有一个忙忙活活的小丫头。
吴用道:“哦,鲁提辖,你继续说。”
鲁智深顿了顿,“呃……那个,呼延灼那厮……”
吴用:“菀繄,你这孩子,别弄那个衣服了,我明天又不急着穿。”
鲁智深,武松,杨志三人再一次朝宋菀繄看去。
菀繄眨眨眼,异常尴尬的连连摆手,“没事的,我不累,我不累……”
吴用:“嗯,鲁提辖,你继续说。”
连续两次被打断的鲁智深:“……”
他想了想,对不起,他已经忘记要说什么了。
武松接着他的话道:“呼延灼那厮被偷了马却不发威,反而在桃花山喝起酒来。我们兄弟三人暗自思忖,若这桃花山因此被收买,怕是对梁山不利,特此来找军师讨个对策。”
鲁智深忙点头:“对,洒家就是想说此事!”
吴用了然于心,道:“此事吴用自有计较,三位头领不必担忧。只需明日将我的马儿喂饱即可。”
“这……”三人互相对视,不解其意。不过既然吴用都如此说了,也没再问,只管应下。
吴用又道:“菀繄……”
菀繄心里一突突。
她也觉得自己碍眼,实在过意不去了,便把手里的活儿放下,红着脸道:“先生别生气,我走,我这就走。”
说着,就往外走。
杨志见状,以为吴用有所暗指,便站起身来。
“天不早了,既然军师已有计策,那我三人也不便多叨扰,望军师早些歇息。”
说罢,赶紧给了鲁智深和武松一个眼神。
武松恍然大悟,起身道:“是啊,军师伤势未痊愈,不宜过操劳,还是多多歇息的好。”
说完,用手拽了一下鲁智深。
鲁智深有些懵,摸摸头:“哦,哎呀,好像是不早了。呵呵,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三人行了礼,转身一并往外走。
吴用道:“三位头领慢走,吴用便不送了。”
三人相继出门,宋菀繄趁着空儿赶紧蹲下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放进木盆里,抱起来就跟着三人身后出门去。
菀繄最后一个出去,理应关门。她一手抱着木盆,一手关门,最后一扇门正要关上,她听见吴用在屋里叫她。
“菀繄。”
菀繄听罢,“嗖”地一下把脑袋从门缝探进去。
“先生,你叫我?”
就露出一个小脑袋,室内昏暗又显得她眼睛贼亮,就好像个土拨鼠一样。
吴用差一点都没看清那是个人。
他招呼她,“你来。”
“先生稍等。”她推门进去,把东西放下,再将门子关好。
“先生还有何事呀?”菀繄走过去。
吴用盯着她冻的通红的手,问:“我今天是不是说过不让你洗衣服?”
菀繄一听,吓得忙把手背到身后。
“不是的,那个……”
吴用看着她,只听她如何辩解。
好吧。她这次确实是没听话。
她抿着唇,垂下头。
吴用见她无言以对,无奈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