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星座狂热爱好者,我非常崇拜水瓶座。
我自己就是水瓶,这点我很满意,虽然大家都说水瓶应该配天秤、双子、射手,但我更希望拥有水瓶座恋人,我觉得只有水瓶座,才是真正同我心灵契合的。
遇到同为水瓶座的何欣,也印证了我的观点,我从没遇到过这般吸引我的人,也从没有遇到过这般懂我的人。
我是一名宠物美容师,认识何欣是在我的20岁,那时我刚从学校毕业不久,在我哥的宠物店工作。
何欣带着一只帅气的边牧和一只下巴上长了一簇白毛的黑泰迪来到我们店里,我是第一次见到她,但她是我哥店里的熟客。
我哥与她熟络地打着招呼,何欣浅笑回应,把边牧小三的牵引绳递了过来。
“小三,打完这针以后就不会生病啦,要听话喔。”
何欣俯下身温柔又认真地同边牧小三商量着,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狗狗。
我哥去给边牧小三打针,我抱着黑泰迪栓栓去洗澡,何欣就在美容室门外等着。
她不像其他客人那样在店里兜兜转转地看看零食玩具,也不像大部分人等待时刷刷手机消磨时间,她只是单手插兜站在一旁等待,干练的短发看起来酷酷的,像个青春期的小男生,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隔着美容室的玻璃观察着她,她看起来很酷,这指的不是穿着,而是她的气质和神态,何欣长相不算多么出众,但却称得上气质冷艳。
她并不是冷着脸的模样。
说她气质冷艳,是因为她白皙的皮肤,微微蹙起的眉,高挺的鼻梁,自然状态下有些下垂的嘴角,还有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看起来似乎有些叛逆桀骜。
我观察得出神,没注意到她看向了我,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对视,我顿时有些局促。
我至今都记得那第一眼对视,何欣的眼神没有想象中的犀利冷酷,反而有种迷途少女般的孤独忧郁。
说不上来的感觉,我只记得,只一眼我就匆匆躲开,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与她对视,她总以为我是害羞,其实我只是,既想拥有亲密爱人,又不想把自己彻底交付。
在我为她的气质着迷之际,我也在刻意回避着她身上最吸引我的地方。
因为当我发现我们的开始是个笑话时,我只希望结束的那一刻自己不要太过难堪。
我和何欣开始的有多快呢?我们一共见了三次面就在一起了。
第一次见面,我很仔细地给栓栓洗澡,其实像我们这种开在小县城的宠物店,通常给狗狗洗澡很是敷衍,都是争取最快的时间洗净吹干。
但是与她对视的那一眼,让我给栓栓仔仔细细的搓洗了三遍,两遍香波,一遍只在修毛时才会用的护毛素。
洗完澡十分耐心地给小家伙拉毛,拉好的毛发蓬松清爽,找不到任何毛结。
剃脚毛,剪指甲,掏耳朵,我把所有能想到的服务全部来了一遍,又给栓栓剪了一个帅气的大圆脑袋,要不是我哥进来时狠狠瞪了我两眼,我怕是要给栓栓手剪造型了。
我带着“翻新”好的栓栓出来时,何欣笑得相当灿烂,完全没有方才冷艳的模样。
她说我是她遇到过最认真负责,最仔细的美容师,她还给我看手机里刚拍的,我在给栓栓修毛的照片。
别说,我专注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帅气。
“你拍的真不错,这张照片发我一下呗”
“行啊。”
我就这样成为了何欣第45个微信好友,真的是第45个,她加的每一个人都会标注好顺序,这种习惯我从没见过,简直迷死我这个好奇的水瓶座。
第二次见面,是何欣来约我看电影,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在微信里跟我说过,她就突然带着栓栓来到我们店里。
那会儿是14年年底,临近过年店里忙的要命,何欣来的时候是晚上8点,我连轴转了一下午,得空蹲在店门口准备抽支烟。
那天风有些大,我一手挡着,一手去按打火机,刚点着火,一只小黑爪子就按灭了我的火苗,速度快到我没来得及把烟凑上去,也没看清楚是谁干的。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何欣的笑眼盈盈,栓栓从我身边跑向她,一副神气的样子。
“栓栓干的?”
“可不是嘛。”
“他咋回事,不让我抽烟啊?”
我收起香烟和打火机,站起身看向何欣身旁得意洋洋的栓栓,又好气又好笑。
“你知道他为什么叫栓栓吗?”
“你别告诉我是能灭火的消防栓。”
“哈哈哈哈……”何欣笑得眉眼弯弯,俯下身抱起栓栓“你是第一个能够瞬间get到的!”
看吧,我就说水瓶和水瓶才是灵魂契合的伴侣。
何欣约我看九点场的电影,顺便把栓栓寄放在店里,我去问我哥时,我哥却嚷嚷着店里这么忙……
也是,临近年根了,谁家毛小孩不来洗洗澡修修毛啊。
没办法,我只好拒绝了何欣的邀约,她就真的一个人去看了电影。
栓栓留在我们店里,这小家伙皮的很,何欣一走,在笼子里又叫又咬,只有看到我才老实,好像我真是他爹一样,虽然我确实惦记他妈妈。
我牵他出来,让他在美容室里陪着我,他坐在一旁得意洋洋地看着来洗澡修毛的狗狗们,神情相当嘚瑟。
何欣来接栓栓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我哥也终于在我顶不住腰疼以后,决定关门下班,我带着栓栓在店门口一边溜达一边唠嗑。
夜里飘起雪花,何欣来时,我和栓栓正在路灯旁的一棵树下打转,不知道这棵树有什么魔力,栓栓在这里抬了四次腿都舍不得走开。
何欣来到身旁,我清楚地看到雪花飘落在她的肩膀,飘落在她的发梢,还有一片,偷偷落在她的鼻尖,那天的雪在路灯下显得格外美丽。
栓栓好像对我异常的喜欢,这点何欣也深有感触,栓栓从没有对除她以外的人如此亲昵。
我心里想着,如果栓栓会说话的话,恐怕已经撺掇我俩在一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