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吗?可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束。
不是说女的单相思吗,不是说关系不好吗,明明就是——
热恋呐。
匀气的间隙,岁萦终于明白了江逢昼的“诡计”,有道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一心更比一心黑,她发誓自己的床一定要夺回来!
“你躺下去。”岁萦依旧跨骑在他身上,说。
“不。”
男人神色平平地拒绝。
随便。岁萦当他又在发病,手抓住贵妃榻的边沿,“晃它。”
“快些快些。”她催促,而后自己亲昵地环紧男人的腰。
秋暄旖听见床板嘎吱嘎吱地响,骤然坐起来。
插屏后江逢昼面无表情地摇床,岁萦悄悄清了清嗓子:
“呀,疼~”
他低头。
岁萦揉了揉嗓子,心道发挥得不好,她歪头回忆片刻。
第二声、第三声......她学得越来越像,尾音浸在蜂蜜罐里般甜腻,仿佛真的经历过那种事一样。
或酸胀或欢愉,气息换得无比恰当,即便全是毫无内容的轻吟,她甚至还模拟了压着声儿的哭泣,秋暄旖边听整个人都变得酥酥麻麻。
她再抵挡不住,狼狈地逃出屋去。
女子亦如此,无形中江逢昼的眼色愈来愈晦暗。
她到底从何处学来的。
房间重归阒静,岁萦面露得意,仰头望男人轮廓。
沾沾自喜求夸奖的话还未说出口,她低哼一声,主客颠倒被他反压在榻面。
“我记得,”他的神情掩在黑暗里看不真切,岁萦直觉嗅到危险的气味,“我们没有圆房。”
她一愣。
很快反应过来兴许是自己刚才学得太出神入化,叫人误会了。
不过怎么解释呢。
“出嫁前嬷嬷教我的。”她胡诌道,“学得好么?”
眼珠一转,又憋坏。
“郎君是想圆房吗。”
呼吸快了几分,他耳根浑然不觉地开始烧,但岁萦看不见,硬邦邦地否认:“不是。”
之前怎么没发现江逢昼纯情得要命,逗逗就上钩。
“可母亲催得紧,传出去妾身会成为别人的笑柄。”她可怜兮兮。
喉结难捱地上下滚动,他错开眼神,清晰察觉到身体特殊的反应。
臂膀青筋贲张,性感地鼓动,将要冲毁他的理智。余光是她的三千青丝散在锁骨,胸脯,每一根都撩人。
从亲吻到她的叫唤,他感知到情感和身体的悸动,朦胧和强烈,矛盾地替换。
自己似乎有些贪恋起她嘴唇的温度。
女孩唤他郎君,说嬷嬷还教了别的东西,黏着他耳朵说闺房话。
词眼放浪,她念着,又娇又软。
反应喷薄欲出,他想,他想。
想圆房。
于是抱她去床上,帷帐坠地。
偏她只给亲了一口就抽身,卷起被褥说要睡觉。
“明日进城,妾身不能害您失了精力,耽误郎君办公。”岁萦笑眯眯的。
难受得厉害,却只能认栽,承认小没良心的就是在故意耍他。
江逢昼眼眸黑亮,不见疲乏,略显愠怒地逼视。
“岁萦,你只管放火不管灭?”
嗯。
她说,郎君一辈子都得死在我身上。
没有办法,江逢昼气归气,望着她乖乖盖被入眠,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咬了咬她颈窝,轻轻的,惹得女孩瑟缩一下。
再之后便是窗外煦光挥洒,碧云晴天。
岁萦这一晚睡得舒坦,大床独独一人享用,插屏后的贵妃榻上则孤零零地摆着套叠得方正的被团。
她翘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