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的人,我会义无反顾跟你。”
我没有名分跟着他,倒不是欲拒还迎。他觉得我的名字不好听,阿愦,阿溃,溃烂不止,真是直男,我闷闷不乐,他哄了我好多天,我也开心了好多天。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呼延一族的罕王,我不过是他随手一捡的可怜女子。
呼延族人,谁都视而不见我同他的干系,更不曾将我看作他的妻子。
我深深记得那个晚上,我将他为我打猎的虎皮做成了一件虎氅,想亲手为他穿上。王账无人把守,我刚来到王账的角落,就听到颦蒂的声音幽幽怨怨传出来:“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难道还不足以偿还当初我有负于你吗?赜,你留她在你的身边,不过就是想气气我,想我妒从心起,你就是拿她报复我,对不对,你喜欢她,因为她像极我会医术的样子,你迟迟不肯直视自己的内心,若你心中没有我,又怎会留着我们的金错刀呢!”
“阏氏师父,你怎么了!”洗洗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我猛然睁开眼睛,又深陷过去的梦魇之中了,我真实的清醒的领受颦蒂给我当头一击,她的话反反复复,煎着我。我浑身惊出冷汗。垂眼看向自己的腹中滚烫的菩提灵珠,它紧紧护着一个胚胎,再过不久,就错过封印它的机会了,它要平安的出生,却不是在这儿。
“洗洗,过来,”我伸出手掌,洗洗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变回一只蜘蛛,覆在我的掌中,我以指尖划破掌,汹涌的水丝慢慢灌进洗洗的口中。想得道为仙的兽,断不能饮妖血。
约莫过了半刻钟,洗洗吃饱喝足就在我的身边歇下。
我现在还能多喂喂她,便不想放过任何的时机,想叫醒她。洗洗翻身过来,帮我掖了掖薄被,她道:“阏氏师父,罕王会过来吗?”
我摇摇头。他不会来了,今后也不会了。自从他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后,我的卧榻之侧,他如何睡得安稳?
要是在草原的西塞山下,他能言明,他有一个想娶而不得的颦蒂,我定会远远捕获猎物,不去打扰他。
那时,我怎么就坚信了,他会那么快的对一个女人动心。也许,我自以为初来此地,迟早要迷途知返,所以心安理得暧昧不清,不过一个人而已。
避重就轻,我向来擅长,所有的委屈和不快,我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他和颦蒂的种种纠葛,我没想深究。我能光明正大的同他在一起,还要把手伸向过去作甚么,我们对着天神腾格里发过相许一生的誓言,我陪着他,他也陪着我,我们彼此深深的思恋,总有一日,我会把自己的真实来历全都告诉他。
他珍视我,确实发自内心,我能感觉到。
那时,我想掐着他的生辰,欢喜地告诉他,我不会负他,愿生个孩子,我将他拜上心头,止不住地笑。爱这种东西,入心者,不用求,无心者,求不来。
他终究是后者,他剜我骨肉,我成了跛子,成了巫妖。我梦里梦外不断纠结,疑惑,退怯,原来三年是一场自欺欺人。
那一日,颦蒂来找我,她邀我同为呼延索索把脉。当时,我以为她要与我做一些寻常的医术切磋,便心平气和地跟着她过去,来到呼延索索的帐中,瞧了她一把,不过是伤风,便好心给出拙方子。
等到侍疾的丫头端着热腾腾的药膳进来,颦蒂屏退了帐子外的护卫,我扶起呼延索索,她缓缓坐起身,丫头端着药,喂进呼延索索的口中,一碗喂尽,丫头慢慢扶下将呼延索索的身子,替她盖上被子。
颦蒂站在我的身侧,疏离地看着我,道:“你晓得吗?罕王要封阏氏了,我们三个女人,可真难选啊!”
我从前以为在这么宽,这么宽的草原上生活的女人,她们不会有这么多,这么多的伎俩,终究是错以为了。
我一时目眩,怒火扫头,想掀帐出去。
她自顾自地说:“我第一次离开他,他娶了若羌大公主,我离开过他一次,不能离开他第二次,呼延王庭不是你能留下的地方,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她坦率地说着,凉凉地笑着。
“你为何对我说这些话?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告诉我,他想娶我,他不想娶我,他都当亲自与我说明,他想我走,我也没想留啊,”我对她道。我也回到来时的君归井,回到我爱的人的身边。
“你怎么就看不清楚呢?是你搅和进我和他之间了?”颦蒂说。
我怔了一怔:“你同他在一起时,我未出现,你同他分手又想死灰复燃,没有我,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冷愦。”
而今想来,当时我还抱着从一而终的誓言,那斩钉截跌和信誓旦旦如今显得这般可笑。
可那时候我一直侥幸地以为,夜华至少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只要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那我也是要待在他的身边的。
颦蒂嘴角一嘲。忽然,我见到呼延索索剧烈的咳嗽起来,她惊坐起身,嘴里吐血,被角全是她的血。
我连忙扶住呼延索索的肩膀,怎么突然她就病情加重,我身侧的颦蒂忽摔倒在地,捂起嘴巴向帐沿倒下,我以为她被颦蒂的病症传染了,眼见她也不停地咳血,我正想为她诊治,身后跟进一个银袍身影,一把搂住颦蒂。
呼延赜搂过颦蒂,将她站稳后,又来到呼延索索的床前,询问床畔的丫头发生何事,丫头一来一回的答复他,我见到他的黑瞳之中怒火中烧。
呼延索索醒过来,呼延赜问她:“究竟怎么一回事,嫂子?”
呼延索索倾在呼延赜的怀中,她虚弱的声音,哑哑道:“我喝了她送来的药。”
“愦姑娘,初出茅庐,医术未精,全心想着晋升阏氏之事,不小心才会误诊,”颦蒂补了一句。
简直无语,这无中生有的黑锅,直砸得你不接也得接。
“你应允我什么?你会心平气和,接受我的一切,阿愦,”他凉凉地看我。
“是,就是我,没错,就是我毒害她,还有她…我就是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识我,”我道,看着他目光中的难以置信,我加深语气:“我最想毒害的,难道你不知道是谁吗?”
他袖子一扬,语气凶愤道:“住口,过去是本罕有眼无珠,纳了你。”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