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破顾胤心思的韩北卿,心情荡到了谷底。 “夫人,您小心一点。” 韩北卿跟在白珠身后进了水牢,一路看见了许多正在受审的犯人。 “夫人别看,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家伙。没被千刀万剐,已经是恩遇了。” 白珠见韩北卿看着那些犯人,脸上露出惊惧的神情,赶紧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 韩北卿心里明白,今天自己这是走进了顾胤的最核心最机密的地方。 韩北卿拿出手绢,捂着鼻子低头走路,不再看周围的犯人。 “夫人,到了。” 白珠停在一间牢房门口,韩北卿捂着鼻子往牢房里张望。 老田披头散发浑身带血,双手被铁链铐起,挂在木架上。 他听见门口的响声,抬起头来,一脸桀骜的盯着门口。 可当老田的目光落在韩北卿的脸上,他的眼神开始躲闪起来。 “夫人,万万不能解绑。您别心软。” 白珠一直盯着韩北卿看,见她目光落在老田的身上面露不忍。 还没等韩北卿开口,白珠先窜到她面前大声嚷嚷起来。 韩北卿被白珠吓了一跳,眼神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白珠顺势跪下,仰着头看着韩北卿,一脸坚定。 “夫人,奴婢自知不该僭越。但是往日你跟您田北望交好,被他伪装的样子蒙骗,殊不知他是个武林高手,重获自由定会加害与你的。” 韩北卿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对白珠说道。 “白珠,我是年纪小,我不是脑子傻。” “你以为我来见他,是为了帮他脱身的吗?” 白珠面露窘迫,虽没有说话但足以表露出真实的想法。 “起来吧,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给我下跪。” 韩北卿让白珠起身,她从地上站起迅速拎起一个长条板凳,用袖子在凳子上擦了又擦。 “夫人,您请坐。” 韩北卿坐在凳子上,看着被折磨的只剩下半条性命的田北望。 长长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白珠。 “这是世事难料,没想到看似老实巴交的他,不仅是个武林高手还是敌国的探子。” 白珠微愣,刚要开口解释,这田北望其实并没有叛国。 目光碰见韩北卿眼神警告之后,立即咽下了反驳的话。 “田北望这个名字,想来也是假的。” 韩北卿一脸惋惜的看向田北望,似乎想要透过他的脸,找到什么答案似的。 “那他的妻子,儿女呢?那些人的身份难道也是假的?” 白珠不明白韩北卿要做什么,但是她现在能确定的是,韩北卿的行为一定对侯爷有所帮助。 便顺着韩北卿的意思,闲话家常起来。 “他的老婆孩子,我们都审问过了。对他所作所为完全不知情,甚至他的一双儿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根本不是个身有残疾的人。” 韩北卿心里已经猜到了,看了那么多年的间谍神剧,多少能了解一些。 “田北望,我就不问你真实身份是什么,你的主子这种话。” “我知道,你既然选择干了这一行,想必早就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我就想问你,你拿孙婶儿、田大闺儿、田二胖,他们三个人的命置于何地?” “既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为何要娶妻生子?他们娘仨,跟着你这么多年,福是一天都没享,却要遭受抽筋扒皮的罪?” 田北望红着眼睛,脸上露出几许懊悔。 韩北卿见状,继续说道:“老田,你不仅把这娘仨坑苦了。” “你的徒弟、你的邻居,还有那个每天傍晚都会找你喝酒的周大爷,都被你害惨了。” 田北望瞪着韩北卿,大声嘶吼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本就跟我的妻儿、邻居没有关系。” “是顾胤这个黑面阎王关他们,是顾胤给他们下了重刑。是顾胤做的一切,跟我没有关系。” 白珠怒瞪着田北望,大声反驳:“怎么没关系?” “谁会相信就凭你一个人,就能收集到江陵府郡一百八十七个乡绅的资料。” “就凭你一个人,就能搅动怀宁县一百多户百姓,大闹县衙?” “是谁骗了韩仟,以霉米换新米。又是谁偷偷联系巡漕高大人,告知侯府动态?”.. 白珠气愤的看着田北望:“你田跛子,在怀宁县也算是名人。你哪会时时刻刻出现在人群中,岂不是暴露行踪?” 田北望不肯透露出同伙,侯府甲卫自然将与他有私教的人全部带走,连夜拷问。 韩北卿见田北望被揭穿了,依旧不吭声,可见还差了火候。 “白珠,你说的这些事,妇孺孩子是做不到的,你们问了也是白问。” 白珠倒也没有含糊,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这些属下们自然明白,所以并未对田北望的一双儿女严刑拷打。” “暂时将这两个孩子与田家邻居们关在一起。” 说到这里,白珠看了一眼田北望,露出几许不忿来。 “虽然我们并没有对两个孩子动手,但被无辜牵连的邻居们......” “将怨气撒在两个孩子身上,这俩孩子被邻居家的小孩儿打的不轻。” 田北望听见自己的一双儿女没有被严刑拷打,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又听见白珠说,他们俩被恼怒的邻居打了一顿,瞬间愤怒起来。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