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从草丛中捡起一物递给她,“姑娘您瞧这是什么?肯定是殿下的。”
是一只香囊,正反两面都绣着墨紫色的花样,这是牡丹的一种,名曰青龙卧墨池,独孤氏的族徽。寒迟指尖抚过花叶上细密的针脚,默默点头。
雪峙凑近看,寒迟把香囊递给她:“给殿下送去吧。”
雪峙没有接,“姑娘,时候不早了,改日再送还吧。”
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寒迟感到万分窘迫,握紧香囊说:“也好,先不打扰殿下了。”
独孤上野回到书房让韩映打了一盆清水,他用力揉搓着双手,把手背上寒迟的泪渍洗干净,之后他仍感觉浑身不适,又命韩映去烧热水准备沐浴。
韩映刚转身又被他叫回头,“我香囊怎么不见了?”
韩映一看,果然,世子爷腰上空荡荡的,近日喜欢佩戴的那个墨紫牡丹香囊没影了,“卑职这就去找。”他说。
独孤上野靠在桌案前,烦躁的扶额道:“明儿清早再找,不要再惊动府上。”
他不想再跟寒迟之间拉扯不断。看出他所想,韩映应了声说好,独孤上野揉了揉鼻梁,叹了口气又吩咐:“派个人回上官府,告诉苍苍,就说我今日宿在府上了。”
韩映再应,握拳躬着身没挪步,独孤上野捏着鼻梁,斜眼看向他,“怎么了?”
“殿下没事吧?”韩映有所觉察的问:“卑职瞧您今日格外心神不安似的。”
“没事,”独孤上野挥挥手催促,“你去吧。”
等韩映离开,他踱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树影浮动。今夜他确实有些莫名焦虑,但寒迟不是主因,他对她没有感情,不会因她而困扰,只能是其他方面的事情,而这给他带来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夜半时分,窗外隐约响起了闷雷,独孤上野批衣走到殿外,靠在廊柱上望着月光逃窜,韩映提着刀从值庐里跨出,两眼迷糊的问:“殿下睡不着?”
独孤上野说是,“认床。”
韩映在他脚边的台阶上坐下来,“要不回上官府吧,卑职给殿下开路。”
“麻烦街使干嘛呢。”独孤上野说不必,“我可不想欠金吾卫的人情,也不想坏人家的规矩,况且你都沉下屁股了。”
“再沉也抬得起来嘛!”韩映抱着刀望天:“老天爷,到底几时下雨?”
独孤上野轻声叹息:“干打雷不下雨,净坏事。”
韩映抬头看他,眼神是在追问:“殿下叹什么气啊?一晚上叹几回了?”。
独孤上野默了下,无奈解释,“她怕打雷。”
韩映无语了,起身说:“走吧殿下,别婆婆妈妈了。”
“不走,你给我坐下。”
“为何不走?卑职实在闹不明白您这是在干嘛?”
“你不懂。”独孤上野道。
“什么?”韩映问。
独孤上野抱胸说:“男人心里藏事的时候,不适合见心上人。”
韩映眯眼,满脸“得了吧,矫情。”的表情,独孤上野拍拍他的肩,“没关系,你小子以后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