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伤在身,何况只是住几天。”苏彻淡淡回道。
“哇——你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过呢,你要是真喜欢人家,就早点动起来,傅表妹年纪还小,一出门就会被人骗的晕头转向,哪天把自己卖了说不定还乐哉乐哉数钱呢。”谢世安没把话说满,只是意有所指的强调了“出门”两个字。
方才见到傅茗,她是慌慌张张从书房绕着内屋跑出来的,或许她能瞒住旁人,却瞒不住谢世安这双穿透人心的眼睛。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苏彻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琥珀色眸子里意味不明,问道:“你还记得傅家父子科举舞弊一案里,牵扯的人中有没有从江南郡来的?”
……如果昨天晚上傅茗的一举一动都是真实的……
谢世安一脸莫名:“这事儿那么大,有问题的都写在你的卷宗里,你问我?……当然,如果你是在考我……就他俩是江南郡来的。”
“学生里呢,有没有江南郡的?”
“这个嘛——我记得没错的话,江南郡选上来的举人层次不齐,根本没人通过会试,更别说在进一步的御前殿试。”谢世安是大理寺派去的科举督查,自然在此事上更为清楚。
说来也巧了,江南郡是传统的贡生大郡,郡内江南书院是天下八大书院之一,三年出不了一个贡生,稀奇中的稀奇事。
苏彻突兀的放下书册。
“怎么了?”谢世安问道。
“我看过傅茗早年的诗文,字句华丽却毫无章法,而后来的论政文章笔力苍穹,破繁从简,绝非那群举人能指点的。”苏彻把话说破。
所以有这么一个人,活在江南郡,活在傅茗心里,却消失在皇都,消失在科举舞弊一案中。
谢世安听出来了他话的意思,不可思议道:“科举入京时每一份通关文书都查得严苛,若要凭空让一个举人消失,户部、吏部、内阁、督察院……能到把你瞒过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