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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1 / 2)

大晋朝沿袭前朝律规,以定五日一次朝会,或遇边塞战事,旱涝洪灾则二日一朝。晨交五鼓,天还未大亮,五品以上官员已骑着马,往大晋朝中都的皇宫赶去。从凤仙门进,由禁卫军检查是否携带利器,再由侍卫长依据品级,姓名、官位、身量、胖瘦,面部特征,是否有痣,长须或是无须,待一一验证方才点卯入内。苦有晚到或不到者轻则罚银重则丢官。

经过检验后的官员,于宜政殿前依据品级排列,由西殿门进入等待武帝上朝,直到大监高喊一声圣座,大臣高举笏板三呼万岁。皇帝说免。方才跪坐在殿内。只是今日武帝没有如往常说免,待一盏茶功夫,殿内已是眼神交错之中,摸不定武帝的脾气。

又过想向一盏茶功夫,方才有大监唱免,众人分坐两排。武帝道“行了,说说你们荐的储君吧。”

宜政殿内四品以上官员,倒是镇定自若,想是已知晓今朝所议之事,四品下的官员,倒似是大有惊色,殿内自有一番小声议论声,因为压低声音,耳边尽是喧哗声。武帝左旁站着大监只尖着嗓子道“放肆,陛下面前也敢喧哗。”

殿内一时静了下来,继而有一人站出行礼道“臣御史中丞褚钰,举贤,启王郗误鸿为储君,启王能文善武,素得陛下重用,且处事果断,又有毅力,臣以为启王是储君的不二人选。”此话一处,议论纷纷。

武帝看了看大监,大监只是上前小声道“陛下褚钰,是启王的舅舅的门下。”武帝又看了他一眼大监才道“是南疆镇守将军,曹光年,曹将军的门下。”武帝点了点头,还未开口。便又有人站出,反对褚钰道“不妥啊,陛下。”

武帝看看他,那人只行礼道“微臣通议大夫吕一帆。”

武帝点头,大监会意上前“吕大夫是昱王母妃娘家的族叔。”

只听通议大夫道“启王的确能文善我,处事果断,可太过于刚愎自用,极其尚武,若为储,只怕是会战事连连啊,陛下。”这一番话倒惹怒了一众武将。

便有武将道“老匹夫,尚武怎么了,大晋朝的那一片疆士不是武将们打下来的,但凭你一张嘴,能说得漠北朔族退出大晋朝吗?”便有其余武将应和着。

一时间大殿内吵吵嚷嚷,不像是朝廷,更像是中都内最大菜市场,武帝手重重拍在案上“放肆,吵吵噢嚷的成何体统,当这是那西城的菜市吗。往日里,还说自家夫人们吵闹,不成体统,孤看你们不如夫人们。夫人们,还懂什么场合里,要规范自己的行为。”说着,众人只得起身行礼告罪,方才罢了。

武帝问“吕大夫,有自己要荐的人吗?”

通议大夫行礼道“臣以为昱王是最合适的人选,昱王自小从陛下身边长大,耳濡目染了陛下胸襟气度,自然是立志高远,毅力坚韧的圣明君主。”

御史中函褚钰道“昱王可做贤臣,却做不得储君,您看他啊,面相阳柔,缺少男儿郎应有的果敢,只怕是一个唯唯诺诺的性子,若为君王,只怕将来大晋朝会受期辱啊。”

通议大夫只被气的跳脚“褚御史是找不到理由吗,竟然学起了江湖术师,看起了面相,你怎么不去乐坊里摆摊子给人家看面相呢。”只说得众人哄堂大笑。

武帝摆摆手“罢了,那位臣工还要荐。”御史中丞与通议大夫互相冷哼一声,白了一眼,一摆袖子重新进了人群队伍里。

间空里有尚宫端茶给武帝,茶盏下有一纸条“神策军被缚。”武帝长吁一口气,吃了一口茶,方才定下神来。

中书令卢士廉给兵部侍郎使了个眼色,兵部侍郎卫仲平上前向奏道“臣兵部侍郎,卫仲平,举颖王郗瑞锦为储王,颖王在其封地,清明吏治,鼓励生产,当地一派清明景象。实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贤王,苦他日为储君,相信我大晋朝必定会更加繁荣兴旺。”

大监轻声道“这位兵部侍郎士卢家姻亲,卢家二爷的娘子是卫侍郎的姨表妹。”

武帝心里暗叹,花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清理了朝庭里的盘根错节氏族,好嘛,现下一看,竟全是姻亲。错综复杂缠绕着像一团乱麻。恨不能再来一次,把这些关系通通剪除。

兵部侍郎说完,而户部侍郎孙浩径直向前“陛下啊,万万不可啊,颖王出身是老王爷侧妃所生,出身着实不高,若将来为帝王,那崔氏又怎堪国母重任,岂非被天下人耻笑不可,况,颖王一直刻意营造出一副贤王形象,实则是收买人心啊,颖王实在是居心叵测啊,还望陛下三思啊。”

兵部待郎被这户部侍郎突如其来的反驳怔了一下,继而又争辩起来。

大监反而不知这户部侍郎是谁的人,右侧李尚宫上前道“户部侍郎是上阳公主的人。”

武帝转头看看尚宫,尚宫点了点头。果然又听那户部侍郎道“论皇室里身份最贵者,若非上阳公主。上阳公主是文帝与武帝亲女,自然是集了两位君主的气度,陛下身为女帝,又为何不能再立一位女君呢。”

此话一出,殿内哗然,当初武帝能登位,一是文帝旨意,二是武帝确有其才,三是忠于文帝的傅家军队驻扎在中都,这三步给武帝上位踏平了前路,使其名正言顺,谁若反对,则是意欲谋反,欺负文帝遗孀,光是御史台的口水水便能把人淹死

镇国公只行礼大喊“陛下,万万不可……”

武帝打断了镇国公后边的话,摆摆手“罢了,孤知道,不用再说了。”

转头问三相,尚书令韦一舲还是一贯作态“启王果敢,昱王气度不凡,颖王贤德,上阳公主身份最贵,老臣,老臣愚钝,立储之事还望陛下圣裁。”果然还是秉承墙头草的作风。

武帝问门下侍中沈清江“沈卿意下如何。”

沈清江拱手道“臣以为上阳公主身份虽贵重却实在跋扈,不堪为一国之君。启王行事太过武断,为君者,集天下权力为一身,必得要担万民之责,不能纳谏,一意孤行,只怕后果不堪设想。昱王又太过优柔寡断。臣以为颖王或许是几人之中,较为合适的储君人选。”

武帝又问“卢相以为呢?”

尚书令卢士廉起身行礼道“微臣的女儿,嫁了颖王为侧妃,臣若说话,恐有偏私,还望陛下圣断。”

这话说的字字是在避嫌,其实已说明一切,若颖王不好,你个卢老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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