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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黎也不疾不徐地走过他们,扬了扬资料袋,说:“随便。”

反正她也不在意。

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被林易森拽住手腕,用力往回扯,耳后的长发滑倒脸侧,垂在手肘处轻晃。

资料袋也在地板上,慕黎也顿时恼了:“放开!”

包括顾千溪在内的所有人神色不由得一惊,站在原地,除了反应较快的聂初衡,和神色稍有些紧张的秦安闵上前阻止,其余的始终保持局外人的状态出声规劝。

聂初衡将地板上的文件袋捡起来,说:“易森,你别弄伤她了。”

林易森不理他们,直直对慕黎也说:“你不该回来。”

他说这话时倒是严肃认真,痞子脾性收得一干二净。

慕黎也浅笑嫣嫣,隐着张狂的话语,说:“你在这儿叫嚣什么?你又没那本事挡我的路。”

“你确定我没有?”

几乎是林易森话落的同时,慕黎也看到众人的背后,挺拔的身影徐步而来,难得的恍惚了一下,傲慢的态度几乎在刹那间收敛,挣扎的力道霎地松懈,转而换了一副面孔。

前一秒高傲往前,如同神祗一般将众人甩至身后,后一秒软软糯糯,双眉微皱起,眼睛湿漉透亮,仿佛要所有的委屈都要溢出来一般。

众人意识到什么,回过头,卞丞越站在慕黎也刚刚站过的位置,穿着制服,没系领带,一手插裤袋,一手拎着一罐未开封的蓝莓汁,头发被迎面的风吹得微微动,阳光斜照下,落在地上的影子剪出一股无形的气场。

场面有半秒僵化,卞丞越看着他们,淡漠冷泠的脸亦是没有一丝的波动,虽没表现出什么明显的不悦,但怎么看都冷锐逼人。

“唱戏呢?”

轻描淡写的语调却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慕黎也眼神特别的纯良无辜,委屈地开口唤他的名字:“卞丞越……”

顾千溪翻了个白眼,从唇内吐出一声:“装。”

林易森还没松手,握着慕黎也左手腕的力道越来越重,她的双眉皱起,目光执拗地向卞丞越求救。

他不负她望,在人群的注视下走向她,拿罐装蓝莓汁碰了碰林易森的抓着她的手,示意他松开。

一开始,林易森不肯,他跟卞丞越本就是敌对关系,他怎么可能会听卞丞越的话。

最后还是聂初衡出声打圆场:“易森,黎也今天刚回来。”

言下之意很明确:今天是慕黎也转回安多佛的第一天,有的是眼睛护着她,若是在这时候闹了不愉快的事,免不了会被传到家里边,引来一顿苛责。

慕家最受宠的幺女,不是谁都能欺负得了,更何况此刻她的‘保护伞’在身旁。

何为受宠?

即便慕黎也是涉嫌蓄意杀人的嫌疑犯,慕家人和卞丞越也会站在她这边,不惜赔上自己和整个家族的名声,也要袒护慕黎也。

两年前,选择隐居于世的慕家老爷子听闻外孙女在学校受人质疑指责时,二话不说带着慕氏的律师团杀来学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不管前因后果,在百人听证会上带走慕黎也。

(百人听证会:家长和学生都在,众议如何处置此事)

有家长站出来,力达义正言辞的效果:“慕老,你慕家小姐蓄意杀人,人证物证皆在,你如此这般维护她,公道何在?如今是网络时代,你就不怕此事传出后,慕家和慕氏被世人灌上包庇罪犯的名声吗?”

老一辈最在意的便是家族名声了。

当时,慕老爷子落在拐杖上的手紧了紧,望着自家幺孙,直接问道:“可有做过伤人之事?”

慕黎也被卞丞越护在身旁,眼圈很红,明明在慕老爷子和卞丞越赶来前受尽了无数欺辱,她偏偏还一身清高的傲气,颤着嗓音,坚定回:“从未有过。”

慕老爷子点了点头,抬手摸了摸慕黎也的脑袋,有几分安抚之意,随后看向众人:“各位都知晓我的手段,今日之事,谁若敢泄露,谁遭殃。若某些有心之人胆敢将毒手伸向我慕家子奈,栽赃嫁祸于她,我慕某就算病入膏,也会在撒手人寰之前跟你们硬刚到底。”

上了年岁的老人,最忌讳的莫过于是一个死字。

像慕老这般在商界和教育界声的名显赫的人,将死字搬出来,没几人能抵得住,妥妥撵杀各晚辈。

也便是那日,慕老的举动将外界的传言给坐实了。

慕家子孙辈里,就属子奈最得宠。

“林易森。”卞丞越这声是警告。

林易森腮帮子隐约是动了下,不情不愿地松了力,慕黎也将手从他的手心下抽出,白皙的手腕清晰可见红了一圈。

卞丞越双眉皱起那么一秒,痕迹很快就消失了。他转头,说:“走了。”

“好。”

慕黎也乖巧应,顺手拿过聂初衡手上的文件袋,背着卞丞越,对他们做了个得意张扬的表情,眼里散发着恶作剧的笑意。

像是在说:“你们接受不了现实也奈何不了我,默默忍受着吧。”

随着转身的力度,她的长发在脑后微微地扬,快步跟上卞丞越,他边走边拉开易拉罐拉环,将饮料递给她,不冷不热的讽刺道:“你就这点本事?”

指她刚刚被当众为难。

慕黎也温温浅浅地笑了声,接过饮料,抿了小口,说:“我没有什么本事。”

但是有你。

“那你还回来送死?”

身后的人渐渐散去,密集的议论声消失在耳边,慕黎也停下步子,眼睛看卞丞越。

似懂非懂地问:“什么意思?”

他站在风口里,向窗外望去,教学楼穹顶浮雕层层叠叠,日光落下,他的轮廓被照得清晰而立体。

慕黎也呼吸微沉,却抑不住心跳紊乱的速度,朝他迈了一小步,想要靠近他。

卞丞越却在这时出声,话语里那股不在意的淡漠态度,让她不自觉悄悄退缩。

他说:“我只陪你走这一段路 ,剩下的,你要自己去走完,不然,你永远都没办法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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