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放下工作休长假旅居了,墅里面或许一直没动。 虞渔开车到隔壁市,下车站到墅前,抬眼看。 是幢红顶的墅,围着花园,看着清幽美丽,但天上的云厚重乌沉,飘下零星白雪,红色的房子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虞渔不道怎么,心脏收缩下,闷闷的疼。 她的茸茸。 在这里长大吗? 里面杂草丛,看起来确实没人打理。 虞渔有心看看,但不好擅闯,联系户主将房子买下来。 只是她不道户主现在在哪,这户人家为了不与工作上的事打交道,换了新的联系方式。 虞渔了,拿手机发条消息。 另一头江枝惑刚,正要换衣服,手机突然震动一下。 他停下动作拿起来看看,眉头轻蹙。 ……茸茸当年的住所? 他打字回复,【好,让人找找户主。】 “哥哥,怎么了?” 一儿的功夫,迟茸飞快衣服换了回来,见他站着不动,声询问。 江枝惑手机息屏,平和抬眼,“没什么。” . 迟茸可能是这天接触的和父母家庭相关的信息太多,梦里也杂。 久违的,他梦见了小时候。 妈妈还在他身边的时候。 他被抱在怀里,温柔的女声从很近的地方响起,握着他手教他写字。 “茸茸,这是你的名字,迟茸。” 她又带着小孩子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落笔,“这是妈妈的名字,遇到事情,记得找妈妈,茸茸写了吗?” 小小的孩子写字歪歪扭扭,甜甜笑着点头,“茸茸啦!” 纸上三个字十分清晰—— 虞予鹤。 夜色里,少年昏昏沉沉坐起身,掀开被子往床下。 “唔……” 手腕银链绷紧,阻拦动作,少年茫然一瞬,回头瞧瞧手腕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 他试着伸手解开,拉扯着乱拽。 江枝惑睁开眼,瞧着扒拉手腕银链一副走模样的少年,眼底一沉,少年拢回来,箍在怀里。 “乖,睡觉。” 少年轻轻闷哼一声,摇摇头,挣扎着要躲。 “……走开。” 少年往后缩,声音里带着丝陌。江枝惑眸色瞬间一片幽暗,紧紧扣着少年。 “崽崽。”他抿紧唇,按住挣扎不断的少年,“是哥哥,乖,不躲。” 少年目光显得迷茫,慢慢摇头,愈发挣扎,一脚踢了被子。 “不认识,不认识。” “走开。” 少年言辞疏,江枝惑眼底黑压压的,内心晦暗一层又一层的翻涌。 崽崽梦游真的不认识他了。 他躲着自。 不可。 不可。 他的少年,不能躲他,梦游也不行。 江枝惑少年困在怀里,凑近亲亲他唇瓣,少年顿了顿,显得更懵了,不太明白,抬手,摸上男脸颊轮廓。 熟悉的骨面走势,他乎可轻易抬笔画男模样,随着指尖动作,笔似乎也在他心里描摹了男的样子。 清隽中似有似无的透丝妖异的俊美。 异常熟悉。 少年蓦地呆住,而后猛缩回手,愈发往床下跑,嘟嘟囔囔自言自语,“不认识,不认识……” 江枝惑啧声,直接少年压在身下。 少年咬着牙使吃奶的劲推,可怎么也推不动,反倒给自累够呛,张着嘴轻轻喘息,了一身汗。 江枝惑困着他不让动,捏起少年下巴,“认不认识?说认识就松开你。” 少年:“……” 少年有丝委屈,扁扁嘴哼哼,“……不认识。” 他一咬牙,又推身上的人,但江枝惑稳稳不动,眼底沉的厉害,直接在少年指尖咬了一口。 “说认识。” “不认识。” 两个人在床上折腾,迟茸了一身汗,死活也跑不掉,仰躺在床上大喘气,等梦游时间差不多,断电似的,吧唧闭眼躺回。 江枝惑舌尖抵过牙根,瞧着睡过的少年,眼底的占有欲疯狂涌现,带着控制不住的戾气。 崽崽到底为什么不记得他? 为什么不记得他? 迟行堰、迟行堰! 他咬紧牙。 . 因为昨晚半夜床上的一通压制与抗争,第二天一早,迟茸惊奇的的发现自感冒了。 迟茸叼着个温度计窝在床上,浑身热乎乎的发烫,被子盖的严严实实,他却依然觉得冷,捧着个暖手蛋有气无力的蜷缩着。 他已经从江枝惑那里道全过程。 他半夜梦游,要跑,江枝惑不让,于是他俩在床上来了一“妖精打架”,迟茸没打赢不说,还汗着凉,就地沦陷。 迟茸:“……” 迟茸好蔫。 一方面是因为病没力气,另一方面…… 他瞧瞧男沉着的脸,心跳有点慌。 江枝惑说,自梦游不认识他了。 迟茸指甲陷入拇指指腹,一下一下的刮擦着,他却没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