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的他几乎喘不上气。 迟茸心脏尖锐的疼, 脑袋也疼,莫大的恍然冲过, 他说出了? “崽崽, 没事的,不怕。” 有什么捉住他手, 迟茸一惊, 猛的后退两步,脚下抵到什么。 几串红彤彤的糖葫芦掉在地上,咕噜噜滚远, 沾了灰尘污渍,已然黯淡不亮了。 可惜。 还没尝一下, 好不好吃。 “茸茸。” 江枝惑和虞渔紧紧盯着他, 音放轻。 迟茸愣了几秒,反应过这不是画室,眼前也不是迟行堰。 他呼吸有些浅,不粗重, 但异常仓促, 像濒无力的兽。 他耳边有些杂音, 唇紧抿着, 试着一下,“监控的密码打开了啊, 我、我先看看。” 他抬腿往前迈了一步,脑袋里忽然想起什么, 他们已经看了,对, 他们已经开始看了,“……你们先看吧, 我晚一,晚。” 少年自言自语,眼底有些空,步履不稳的往后退了几步。 江枝惑抬手拉他。 迟茸看着手,轻颤躲开。 他说了。 他说了。 ……江枝惑。 迟茸心脏紧紧皱巴着,又疼又涩,懊恼愧疚痛苦崩溃,一瞬间将他淹没。 他怎么能说呢。 怎么能…… 少年脸白的吓人,瞳孔轻颤着,江枝惑蹙眉,一拉住他。 “唔……” 迟茸避开视线不瞧他,心脏像是跳的猛烈,又仿佛后继无力跳不动了,抖着手往回缩,“别。” 久远的记忆轰然灌进脑海,迟茸头疼的厉害,呼吸都在抖,被男生整个抱进怀里,熟悉的冷香溢满鼻尖,他却觉得慌,想躲。 头疼与惊惶混在一起,连着冲击而的记忆,挤得他头疼欲裂,意识骤然掉进黑暗里。 儒雅的男人站在他面前,着叫他。 “小茸。” 腥红色布满视野,他的身体和精神被药物控制,没有力气,也聚拢不起思维,只痛苦的挣扎着。 “男的,年龄比小茸大。”迟行堰一下,“男的,年龄比小茸大,大多少呢?” 迟茸心里慌的厉害,头很疼,咬着唇,一字不吭。 不,不能说。 迟行堰并不气馁,隔一会儿便一趟,带着些乱七八糟的白色药片,苦的让人作呕,随即带深的昏沉感,意识像被些药片溶解。 只有耳边一遍一遍的复述询问。 “小茸,他年龄比你大多少?” “他叫什么名字?” “他是谁?” “小茸。” “小茸。” “唔……” 迟茸倚着墙角,捂着头闷哼。 江枝惑。 江枝惑。 ……不能说。 迟行堰一身雅致随和,但染了满满的药的腥苦味道,还有些狰狞温热的红,温和的着,疯狂又蛊惑,“小茸不想他吗?不想到他吗?让他陪小茸,不好吗?” 不…… 不能…… 迟茸眼眶泛起红,惶然的缩在角落。画室里门窗禁闭,窗户被木板封,只有几线残余的光,衬着头顶的摄像头红光愈发摄人心魄。 夜深了。 迟行堰回休息,迟茸得到片刻安宁。 但身体里过量的药物依然在沸腾,烧的他头脑昏沉不清。 面前突然有个人影出,昏暗里,只有个模糊的清瘦轮廓,带着古怪的怜惜。 “我终于找到你了。” 迟茸耳朵里尽是嗡鸣,茫然抬眼,个人在黑暗里蹲下身,搭上他肩膀,“吧,结束了,我们回家了。” 少年音生涩,浑噩不清。 “……回、家?” 人影头,着,“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迟茸看不清他,也听不清,鼻子泛酸,大大睁着眼,“……记得,ji——” 他艰难抬手,想抱住他的哥哥,手心触碰上的一瞬间,他脑袋里像有惊雷劈落,轰隆一巨响。 不对,不对! 他倏地往回躲,迟行堰眼看败露,儒雅,“季?纪?焦?还是江?” 迟茸瞳孔颤了颤,身子发冷。 他能说话了?他什么时候能说话的?他之前都说了什么? 少年不语,但迟行堰清楚,他就快要知道自想知道的了。 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就在眼前了。 他着,随手打开瓶药,“好吧,小茸晚安,爸爸明早再问,今晚让小猫头鹰陪你。” 迟茸心脏剧颤,想挥开药片,可他只艰难喘息,洒落几许,身体里像有个沼泽,拖着他不停的下坠。 “砰。” 门被紧紧关,迟茸抿紧唇,什么东西碰到他手边,又湿又热,呆着了粘稠的液体,他愈发蜷缩起,脸埋在臂弯里。 江、江枝惑。 不行的,再这么下,他真的会说的。 不行的…… 哥哥。 小猫头鹰。 不可以,不可以…… 只小猫头鹰还活着,发出一微弱的叫,试图向温暖处靠拢,向莫名亲近喜欢的人类靠拢。 迟茸抖了抖,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