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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2 / 3)

手指在脸颊上滑动两下:“羞羞羞,还没嫁人呢,就吃起没影儿的醋,要是让人知道,哪个还敢娶你?”

顾兰时又气又臊,伸手就去掐狗儿脸蛋,骂道:“胡说什么,你再不正经,回去我就跟娘说,让她打你。”

狗儿被掐了下脸蛋上的肉,往后一退就挣脱开,也是顾兰时没有下狠手掐疼他,他笑得越发欠揍,道:“你说我也不怕,就看娘是先打你还是先打我,大不了,咱俩一起挨顿打。”

顾兰时气得真要揍他,狗儿撒腿就跑,两人在河边绕圈子,最终以狗儿后脑勺“啪”挨了一巴掌结束。

天气热,顾兰时喘着气擦汗,白一眼挨了打还想嘲笑他的狗儿,从怀里掏出小布兜扔过去,说:“改天你碰见他,把这个还回去。”

狗儿接住,看一眼问:“他给你这个做什么?”

“就你话多。”顾兰时拎起地上竹筐,说:“上回地泡儿就是用这个装的,走,回家拿小锄头挖笋,山上凉快些。”

见他走得飞快,也不知是气还是急,狗儿背起竹筐连忙追了上去。

*

傍晚太阳刚落下山,小河村许多人家炊烟已熄。

乡下农家不比有钱的大户,哪里舍得天黑了点灯吃饭,都是趁天亮时吃完,等太阳落山后,天黑得就快了。

顾兰时端着木盆出门,将洗完锅灶碗筷的水倒在家门口柿子树树根底下,水洼聚在圆坑里,他单手拎着空木盆直起腰,一转身就看见快到近前的汉子。

因没有任何防备,也没听见脚步声,他吓了一跳,好在很快回过神,下意识看过去。

他们小河村好像没有这么高的汉子,这么想着,他视线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顾兰时心里莫名一窒,留意到对方左边脸上那条竖长狰狞的疤痕时,总算对上了名字,是裴家那个裴厌。

那人瞄了他一眼就转开眼睛,脚下不停,依旧沉默往前走去。

两人没有任何交集,各走各的,安静遥远,连空气都似乎没有波澜。

要说长得凶恶,确实也有点,裴厌看起来就硬邦邦冷冰冰的,尤其脸上那条疤,直接破了相,不过若是忽略左半边脸,右半张脸好像并不差,可裴厌第一眼看过去,还是那双眼睛最让人发憷,以致忽略了相貌。

等在案台上放下木盆,绞尽脑汁的顾兰时才拼凑起方才那一眼的感觉,裴厌眼睛里没有人气,漆黑空洞,哪里有活人那股热气劲儿。

他拍拍胸脯,总算解开自己心头那种难言的压抑感。

苗秋莲从后院过来,看见厨房里的顾兰时,她拍着袖子上的土喊道:“兰时,把菜干子收了。”

“知道了娘。”顾兰时解了襜衣出来,顺着对面柴房前的梯子爬上去,把两个竹匾摞在一起往下递。

苗秋莲在下面接住,说道:“鸡鸭我都关好了,明儿一早记得到河里放鸭子,好几天都没下水了。”

“好。”顾兰时一手端着最后一个竹匾,另一手抓着梯子下来,这几天太阳大,晒了些扁豆干和菜瓜条子。

把竹匾放在堂屋角落的木架上,苗秋莲拨动菜干看了看,说:“还得再晒两天。”

顾兰时有心事,看着他娘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没忍住开口:“娘,林家,真行吗?”

一听这话,苗秋莲放下菜干,看他一眼问道:“咋想起这个?”

顾兰时犹豫不安,小声说:“就,我这几天做了个梦,梦见林家人不好。”

苗秋莲心里一松,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一边往外走一边不在意地问:“怎么个不好?你倒说说。”

一想起今天白天碰到林晋鹏,顾兰时心里就别扭不得劲,怕对方真提着大雁来了,说:“就,林晋鹏在外面拈花惹草,不是个好人,他家里对我也不好。”

正洗手的苗秋莲瞪他一眼,骂道:“这话是能乱说的?要是让人听去,咱家还要不要名声,连个影儿都没有的事,就敢在嘴上编排,你也是,越大越缺心眼。”

顾兰时挣扎道:“可是娘,这一个梦我做了十几天,哪有这样的怪事。”

她站起来甩掉手上水珠,接过递过来的布巾,说道:“行了,哪有那么玄乎的事,一个梦而已,说不定是那梦让你心里不舒坦,才一直记着,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天天都想这个,夜里可不就梦到了。那林家我和你爹早就留意过,许是你没经历过,心里难免怯,娘就跟你交个底,大差不差了。”

“林家房子、田地,和咱们家算是门当户对,他家亲戚是有些什么门路,可寻常过日子又指望不上,咱们啊,不比林家差。李香菊两口子我又不是不认识,不是难处的恶婆婆,也没老得走不动路,能下地能上山,这三年五载不用你伺候。”

“林晋鹏是老大,又有出息,下边虽有几个弟妹,小的都七八岁了,有父母在,不用你拉扯,好处多着呢,这几年我和你爹看了不少人,邻村的外村的都有,没有谁家比他更合适的,家底殷实能让你吃饱,你再看看他家里,老的小的都穿得干净,不是埋汰腌臜人,你不用怕,这事儿要真成了,还有你老子娘在呢。”

说亲相看第一就是名声,林家在小河村名声不差,没出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公婆在村里也没有恶名,普通又殷实的人家,就是苗秋莲和顾铁山看中的,起码靠得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亲事上顾兰时自己没办法做主,是以一脸愁容。

苗秋莲“啧”一声,把布巾挂在架子上,说:“你这孩子,都说是你胡思乱想,梦里的事能信?行了,别瞎琢磨,喊竹哥儿洗洗手脚,该睡觉了。”

夜色降临,天上星光闪烁,小河村渐渐归于平静。

竹哥儿早已睡熟,四仰八叉在炕上摊开,顾兰时再心烦,终究也没抵过睡意,他神思恍惚,再一次陷入梦境。

漏风的茅草屋破败不堪,他蜷缩在还算完整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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