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说了两句客套后,周平又有亲戚进门,村里其他人不熟,裴厌过来找顾兰时。 顾兰时从怀里摸了两个核桃递给他,笑眯眯说:“尝尝,这东西咱们没有,今年秋天也得上山捡些,我倒是知道哪里有野核桃树,不必满山乱转。” 他说着要去找块石头砸开,却被裴厌拦住。 裴厌一手两个核桃握住,一用力,咔嚓一声,核桃捏开了。 “我方才试着捏了两下,还挺硬的,没弄开,灶房又有活干,赶紧去帮忙了。”顾兰时笑着又道:“刚才我二哥来了,你找找他,跟他一起,等会儿狗儿估计也来了,你们一起说笑喝酒,我先去忙。” “嗯。”裴厌答应着,核桃壳剥开,趁顾兰时还没转身,几块完整的核桃仁塞进他手里。 人来人往的,这么双眼睛,算人没他俩,顾兰时也有点说不上来的羞,他捏起桃仁吃进嘴里,笑着声道:“我去忙了,你自己找地方坐。” “嗯。”裴厌着他进灶房,自己手里被捏碎的核桃仁吃掉,这才转身搜寻顾家汉子的身影。 周家本家亲戚不算太,不过成亲这样的大事,连老一辈的亲戚都会过来,院里摆了近十席,已算很不错。 迎亲的队伍来后,周石头从披红挂彩的骡子上背下新娘子,在一阵喝彩声中人背进家门。 周平刘桂花再没有这般高兴,坐在高堂上等着来拜,周石头几个弟妹也都喜上眉头,踮着脚往外瞧,嘴里不断喊着来了来了。 顾兰时他娘还有两个嫂嫂凑在人堆里热闹,裴厌在堂屋门外,没有往人群中挤,两人视线上,眉眼里都露出笑意。 这是周石头背着媳妇进来,一群人蜂拥着来拜堂,裴厌便后退让开。 拜过堂便开席,女眷夫郎还有孩子在院子里面,用竹编的屏风挡住一二,外头几席全是汉子。 顾兰时因他娘的缘故,在灶上帮忙,没有去吃席,灶房里炒了菜会留几碗,他并没饿着。 刘桂花作为新婆婆,忙得脚不停,生怕大伙儿吃不好,还两个妯娌提了酒坛往灶房来,让灶上的人得空也能吃碗酒。 因顾兰时年纪,是她从到大的,便连声让他吃好喝好,千万客气,还特意给端了碗肉菜放在跟前。 周家这么热闹喜庆,顾兰时也高兴,等筵席散了,太阳已经落山,天边云彩渐渐熄灭。 越往村后边走,热闹喧嚣像是被隔开,耳边变得安静,连晚风都是静悄悄吹拂。 顾兰时摸摸肚子笑着说:“都有点吃撑了,又喝些酒,灌得更饱。” 裴厌左手提了根骨头棒,用麻绳绑着,麻绳一头缠在手指上,不然握着骨头一路去,手上全是油。 这是顾兰时问刘桂花要的,棒子上肉已经没了,但拿去给大黑磨磨牙啃一啃也好,让它也沾点肉腥。 他转头向右边,忍不住瞥向顾兰时肚皮,夏天衣裳穿得薄,路上又没外人,顾兰时许是放松了许,肚子果真是鼓起的。 他没忍住,轻笑一声,眉眼里也全是笑意。 “走慢点。”顾兰时拖着尾音,他心情好,又吃饱喝足了,连说都带了几分憨甜。 裴厌立马放慢脚步,步子也不再迈得么大,问道:“难受?” 顾兰时拍两下肚皮再不摸了,满足地叹口气,笑着说:“难受倒没有,是有点撑,慢慢走去估计好了。” 晚风不知带来哪里的花香,两人慢慢走着,裴厌心情很好,进了树林子后四下无人,右手便晃荡着,捉住顾兰时手腕,随后渐渐向下,握着自己夫郎的手。 顾兰时吃饱饭菜又喝了点酒,本有点微醺,不然说也不会拖尾音,他没有挣开裴厌的手,走着走着,便被裴厌拽进怀里。 树林里没有人,但他俩都不是能做出伤风败俗事情的人。 裴厌也喝了酒,他比顾兰时喝得,此时酒意便有点上头,喉结滑动着,也不知怎么一拽,顾兰时一把抱起,大步朝家里赶。 顾兰时在他怀里颠簸,羞是羞,却没出声阻拦,脑子里乱哄哄的,突然开口:“骨头。” 裴厌明白他的意思,说:“放心,没沾到你身上。” 顾兰时这才放心,他甚至不敢探出头,脸埋在男人炙热结实的胸膛上逃避。 篱笆门锁着,钥匙在他怀里,裴厌甚至没让他下去,这样抱着开锁,一进来大黑从面奔来,裴厌在它快到跟前时直接手里麻绳一松,骨头掉在地上。 大黑立即叼住,找了个角落趴下啃,显然骨头比两个主人的吸引大了。 顾兰时被抱着没有下地,裴厌腾不开手,能他门栓好门闩,到院子木门前也是如此。 天渐渐暗下来,本该是盥洗沐浴的时候,两人却有点顾不上,房中春意腾腾,如火如灼,直烧得神志不清。 月亮爬上天幕,星辰闪烁,夜深了。 裴厌穿了裤子,打着赤膊进灶房烧水,灶火月光带来亮,隐约照他腰背上隐秘的抓痕。 他一身蛮力,又常常发狠作弄,顾兰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被逼急了,哭泣着手上无意识抓挠,方才能缓解“窒息”“绝望”。 * 蝉鸣声扰人,又到捉金蝉的时候。 顾兰时裴厌白天依旧在忙菜地,深耕翻土要用到犁,一开始他俩自己拉,裴厌出主力,顾兰时帮忙,但地界大了,实在有些累人。 顾兰时便家借了毛驴来拉犁,无非喂些好草料,起码人能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