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待窜了出来,围着两人摇尾巴,它闻到了肉味,嘤嘤叫着,跑了好几圈撒欢,拦都拦不住。 * 早起,天灰蒙蒙的,阴云较重,到了巳时初也不见太阳破开云层。 昨晚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外刮风的动静,今儿天就阴了。 笼了一盆火,顾兰时坐在旁边箍绣绷子,他剪了两块布算绣手帕,绷好后放在旁边穿针,说道:“改天要是来货郎,得记住买几块素绢,绣点花上去,比粗布的漂亮,过年时就用那个,又新又好看。” 丝帕纱帕轻而柔滑,绣上花草也分外好看,但价钱贵,来乡下卖东西的货郎,一般会卖便宜点的素绢。 “嗯。”裴厌添了几根柴火,他没事做,伸出双手在火上烤烤,转看顾兰时穿好了绣花针,捉住夫郎的手摸了摸,问道:“冷不冷?” 顾兰时笑道:“不冷,离火盆近呢。” 裴厌握着他的手给暖了一会儿才放开,说:“天冷,少做一会儿,等有了太阳坐在太阳底下做针线,到底是暖和的。” “就两张,绣一两朵小花,多了我也不会,很快就好了。”顾兰时边说边拿起绣绷子。 外刮风,大黑没在院子和菜乱跑,见有火盆,蹭过来在他俩对蹲坐下,当裴厌看过来后,它耳朵朝后翻,眯着眼咧嘴吐舌,一副讨好的谄媚模样。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厌没赶它走,视线掠过看向外院子,想起种的菘菜和萝卜,一直盖在麦秸底下,也不知如何了,他起说一声,大步朝菜走去。 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说道:“有长出来的,我刨开土看了看,照这样下去,过段时间就算下雪了,能挑着捡着收几颗长成的。” “那就好。”顾兰时笑眯眯的,今年开辟菜当真是件好事,得亏他俩当时没偷懒,把前拾掇的亭亭当当。 说说话烤烤火,很快到了饭时。 顾兰时放下针线,裴厌闲的没事,说要给他烧火,两人一起进了灶房。 一口锅蒸米饭,另一口大锅添水、放骨,焯了水再放些大料花椒有姜块,顾兰时又切了一颗大萝卜用来清炒。 裴厌点火加柴,很快锅底熊熊烈火燃烧起来。 肉骨飘出香气之后,大黑在灶房门口团团转,馋的直流口水。 等饭做好端上桌,别说狗,他俩也被肉味勾的够馋。 肉骨炖的火候刚好,肉一抿就下来了,清炒萝卜加上米饭,有荤也有素,裴厌开了酒,酒香味四溢,顾兰时也要了半碗。 见大黑急得呜呜叫,顾兰时夹起一根带肉的骨,见用树根做的狗食盆在堂屋外,他往那边走。 大黑小跑着跟上,仰一直看着他,直到骨丢进食盆里后,它一低整根咬住,肉比骨好吃多了,它狼吞虎咽啃起来,吃得万分着急。 “慢点吃。”顾兰时没忍住说了句,但大黑早听不见人声了。 他笑着回到桌边坐下,裴厌已经倒好了酒,说道:“吃肉,吃几口再尝尝酒,肚里没东西垫着容易醉。” “好。”顾兰时答应着,就从汤盆里捞出一根骨,今天炖骨没剁开,都是一整根。 放了盐,肉极香,咬下也不费力气。 不知不觉,他就啃光了一整根,捏着骨的手指都是油乎乎的,这会儿顾不上擦洗,油就油了,碗筷总归是要洗的,他端起酒碗抿了一小口,嘶一声说:“有点辣,不过挺香的。” “喝慢点,不着急。”裴厌笑着说,他自己一边吃肉一边喝酒,酒碗已经空了。 外在刮风,冷飕飕的,但一吃肉一喝酒,浑都是暖的,一点都不怕。 顾兰时又捞一根骨,他俩手油嘴也油,可谁都不嫌弃谁,况且只是一点油光而已,多少可怜人做梦都想沾点油星。 吃两口肉尝一小口酒,顾兰时腮帮子鼓鼓的,一动一动嚼着,不小抬眸和裴厌对上视线,两人都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