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暖和, 积雪融化,河中冰块消解, , 随着一天比一天暖和,绿意渐渐明显。 一整个冬天有鲜菜吃,野菜冒出头后, 上挖野菜的人多起。 菜瓜的好时节,花木市的生意那兴旺,急着买树苗。 晌午,太阳正大, 顾兰时在院里洗衣裳。 棉衣吸了水沉重,捣衣搓洗好, 到拧干的时候,他喊了裴厌帮着一起拧。 两人一人拽一头, 水哗啦啦流下,裴厌手劲大, 也计较干这些活, 拧了几下后,他从顾兰时手里接过,又使劲拧了两下, 水挤出多一点,衣裳也好干。 裴厌顺势把衣裳搭在木架上, 说道:“明天我去码头,有活的话干一天, 多挣点。” 自从下雪, 他再进过山,年前年后又都忙, 眼瞅着正月要过去了,这两月几个进项,也前几天上山砍了一车柴卖了四十多个铜板。 “那明天起早点。”顾兰时坐在板凳上搓洗裤边,正月多活要干,免贪睡,起床晚了一点。 他又问道:“明天你带几个馒头,咸菜疙瘩切两片夹进去,怎样?” “行,足够了。”裴厌答应一声,去码头做工能吃饱错了,从家里带点干粮,总比花钱好。 捣碎两颗野澡珠,顾兰时说道:“对了,这两天得了空,我松松院门前的土,改天咱俩把葡萄架和葫芦架搭了,然到的时候才着急。” 他俩前都划好了,院门口东边的空地比较大,止能搭两个架子,能顺着山壁前面和篱笆随栽几棵香椿树和桑树。 “好,我知道了。”裴厌应道,拧衣裳要他帮忙,他走,从柴堆前拿了根短木头垫着坐下。 顾兰时笑着开口:“洗完咱俩到山上转转,挖点野菜,明儿我咱们蒸些野菜馍馍吃。” “嗯。”裴厌点点头,说:“刚好猪割草。” 顾兰时爹娘这些年养猪,懂事,前他爹过,他俩这头小母猪怀上了,一般说错了,到三月差多该生小猪仔了。 想起这事,裴厌笑了下,说道:“最近要忙的事也多,今年下了猪仔,肯定要多养两头,猪圈也得提前垒好,这两天我去码头挣几个铜板,回再上山找石头也迟。” “嗯,着急,到时咱俩一起去山上。”顾兰时说着,又问道:“那今年咱俩留几头小猪?爹那边肯定要一头,这个得留着。” 裴厌思索一阵,开口道:“后院能垒三个猪圈,再养三头成问题,这样的话,每天吃草要好几十斤,过养一年,到明年过年前,能卖两头大猪,留一头咱们自己杀年猪,必买肉吃了。” 顾兰时一听这话了劲,说:“打草算什活,我去行了,你得闲去码头上工的话,咱们两个人割的更多。” 裴厌笑着点头:“嗯,一头大猪若养得好,差多能卖三两,在年前能得这一笔,了。” 他俩闲聊着洗完了衣裳,院里木架上湿衣服断往下滴水,大黑踩着院里水迹懒洋洋往门外走,在太阳好的地方趴下。 顾兰时收好木盆,随后和裴厌一起背着竹筐拿了镰刀和木铲上山。 刚走上山坡,他远远瞅见两个熟悉的身影,是他娘和竹哥儿,和裴厌往那边走。 “娘,二嫂那边如何了?”顾兰时近前问道。 苗秋莲把野菜丢进篮子里,站起身换换腿脚,说:“我早上去了一趟,生,要生了,你二哥早跑说,这几天你大嫂事了也在那边转,有静自然知道了。” 说完,她一眼裴厌,笑着说:“方才我到你永安叔家串门子,倒听他们说了一件事。” “娘,什事?”顾兰时解她的犹豫,一旁裴厌倒是有了几分猜测,脸上什变化,只做出听闲话的姿态。 苗秋莲一摆手:“嗐,也是什大事,是裴家裴虎子踅摸了门亲事。” 她说着,又了裴厌脸色,见姑爷什厌恶,这才放心。 “裴虎子?”顾兰时想了一下说:“他好像有十六了。” 苗秋莲说道:“过了这个年,都该十七了,比狗儿大一岁呢。” 裴厌听着,在旁边一声吭,对裴家事有任何言语的念头。 “那也是时候了。”顾兰时以为意。 苗秋莲开口道:“你知道,他家是打算拿春艳丫头换亲呢,哪里是像别人那样说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春艳?我记得她和竹哥儿一样大,今年是才十三。”顾兰时有点惊讶。 虽然十三四岁也有成亲的,但毕竟,他们大夏风俗,多数人过了十五岁才成亲。 “比竹哥儿小一个月呢。”苗秋莲对这些事记得很清楚,毕竟裴春艳和她竹哥儿同一年的。 换亲是什稀罕事,穷人娶起媳妇的,若刚好家里有女儿或双儿,找一家同样有儿有女的,也用什聘礼彩礼,女儿换了亲过起日子,姑姑既是舅妈,舅舅也即是姑丈。 听完,顾兰时想了一下,裴家和他们什关系,说什都合适,如想,于是转头了眼裴厌。 苗秋莲也知道这事当着裴厌面好乱讲,于是自己打了哈哈,说:“嗐,我也是听人家提了一嘴,哪儿管那多,走走,咱们去挖野菜。” 见裴厌对自己笑了下,显然放在心上,顾兰时松一口气,笑着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