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大黑早就蹲在篱笆门后着,顾兰时开了门进来,它摇着尾巴呜呜叫。 路过春菜地的时候,看见地里有几片没吃完的叶子,顾兰时笑着低头看它一眼,走的时候给喂了,还给食盆里留了两个糙馒头,不过春菜不怎么值钱,啃了就啃了,没糟蹋太多就行。 * 河边,顾兰时蹲在湿泥前用铲子挖地龙,草鞋上都是泥,他挽着袖子和小腿裤管,胳膊和腿上也都沾了不少泥点子。 鸡仔想要长得好,母鸡母鸭下蛋要好,都离不开地龙和虫子,光吃草吃料不行。 裴厌在河里下网,他裤管挽得高,渔网压好后才蹚水从河对岸过来。 河水还比较凉,他抽下脖子搭的干净布巾,站在一块干净石头上把腿上的水擦干净,才穿上草鞋过来,他拿起靠在树上的铁锨,在附近找了一块湿泥地去挖。 今天出来带了一个鱼篓和一个竹篮,顾兰时抬头一看,见他用铁锨翻泥地,没一会儿就连泥铲了一锨地龙,连忙提着鱼篓过去。 泥地一踩就有点陷进去,草鞋底沾了不少,两人都没在。 “泥太多了。”顾兰时示他把一锨地龙丢在地上,自己手里拿了树枝做的长筷子把大的泥块拨开,随后夹起扭曲摆的红色地龙往鱼篓里放。 前一团团地龙纠缠在一起,顾兰时还觉得头皮发麻,今年养了四十几只鸡仔,一下子不怕了,可都是让鸡仔长肥长大的好东西,越多才越好呢。 裴厌用铁锨挖了不少地龙出来,些东西惯会往湿润的泥地里钻,他把铁锨放到一旁,折了一根树枝也蹲下往鱼篓里夹,省得跑了。 “会儿回去,热几个肉包子,再煮点米酒,菜还想吃什么?”顾兰时一边干活一边问道。 昨天从镇上回来后,下午他就蒸了一屉肉包子,肉馅多肉汁也足,吃起来那叫一个香。 裴厌往旁边甩甩树枝上的泥,闻言想了一下,说:“炒个蒿菜就行。” 顾兰时开口道:“那好,会儿拔一根蒜苗,看看底下新蒜长得怎么了,顺便拍点蒜碎炒蒿菜。” 肉包子馅大,弄点米酒,再清炒一碗蒿菜,吃起来好,不腻还荤素都有。 鱼篓满了大半后,两人才站起来歇一会儿,里头免不了有湿泥,拎起来沉甸甸的。 见还没到晌午,顾兰时往河边走,蹲在石头上洗手洗胳膊,又把腿脚浸在水里洗干净。 裴厌在他旁边同如此,洗完翻了翻河里的石头,见有田螺趴在底下,伸手捏了上来,丢进竹篮里。 还不到吃螺的时节,不肥就不说了,螺仔有点多,他们儿常常都是秋天吃,那会儿的螺肉较肥。 顾兰时洗完坐在石头上歇一下,太阳照射下来,粼粼水波晃荡,他看了一会儿才翻找起河边的石头。 水里的螺喂鸭子不用太费事,砸开也能丢给鸡,吃了对它们都好。 翻着翻着,他还在水底找到一个河蚌,跟他手掌宽差不多,还挺大的,同扔进了竹篮里。 小时候他爹娘摸过一些河蚌,但河蚌水腥味道,煮熟了肉也,他们都不怎么爱吃。 一到夏天,村里其他人家有爱摸河蚌的,好歹肉比田螺石螺些东西大。 摸了一些螺后,觉得腿脚有点凉,顾兰时走上岸边笑道:“够今天的了,回去做饭吃,也饿了。” “嗯。”裴厌答应着,又翻开一块石头寻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都穿着草鞋,不怕被水浸湿,回去换下晒干就好,他俩提着鱼篓竹篮往回走,一进门把些东西喂鸡鸭。 顾兰时和裴厌在鸡圈外用石头砸螺,围过来的大母鸡透过篱笆缝隙看见,一个个急得跟什么一,咕咕咕直叫,还把脑袋从缝里伸出来,连它们也知道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