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风滚滚, ,又到夏天了。 晌午太阳热辣辣照下,浓郁 燥扑进鼻腔。 , 顾兰时之前的担忧复,天热,哪下雨的迹象。 , 衣服根本穿住,他偏生又白,还是晒黑的那种,一午晒得皮肤通红。 精瘦的半身肌肉结实, 长臂长腿,连裤管都挽起, 露出修长的小腿,同样结实劲瘦。 麦子正熟, 家家都人顶着太阳抢割,暑气混着灼热的灰尘, 人人都汗流浃背, 因弯腰的姿势,汗水滴落在田地里,很快又被晒干。 顾兰时脚步匆匆, 拎着陶罐和竹篮往地里赶,沿路还捡了几根别人家遗落的麦穗, 到自家地头后顺着田垄往里走。 裴厌已经快割到地头,听见动静抬头看, 见他从那边过, 热得眯了下眼睛,抬手用胳膊擦了擦脸汗水。 回家做饭的时候就已经隔了一半, 个人到底快些,顾兰时就从另一条路绕到边地头,没到他在,裴厌一个人也割得快。 他到跟前后放下竹篮,把陶罐的水碗放在地,拎起陶罐倒了一碗薄荷水,说道:“快喝。” 裴厌走田垄,接过碗一口气喝完,薄荷的清凉让暑气消解了些许。 顾兰时又给他倒了一碗,随后从袖子里掏出手帕,让他擦擦汗,自己坐在田垄,掀开饭篮盖的布,说:“蒸米饭及了,吃馒头垫垫,割完到傍晚再做好的吃。”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篮子中间放了碗菜,一碗清炒蒿菜一碗春菜炒肉,油盐放的都足,篮子一圈放了七八个馒头。 太阳热辣辣晒着,裴厌脸那条长疤泛着狰狞红色,他眯着眼,坐在饭篮另一边,提的水是喝的,再说也顾洗手,割了一午麦子,早就饿了,拿起一个馒头就啃。 差多寅时中刻,他俩就出了,借着天月色和星光在地里割麦,为的就是早早收完,然麦子太干,麦粒会掉在地里,今年地里田鼠还挺多,鸟雀也知道麦子熟了,还要和些东西抢口粮。 止他俩,村里人多半都是天还没亮就到了田里。 他俩年轻,尤其裴厌,是个比寻常汉子还结实的壮劳力,那边一亩地已经收完拉回去了,只剩边一亩,为早割完好放心,一亩割下的麦子还没往家里拉,一捆捆都在地里放着。 幸好剩下的多了,顾兰时边吃边看地里,末了舒一口气,待吃完饭后才开口说道:“剩下我去割,你装车拉回去,下一趟过把毛驴牵。” 板车和麻绳都在地里,只过在那边地头,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到。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厌放下筷子,又倒一碗水喝,饱足感填补了胃里心里的饥饿,他放下水碗,着头说道:“好,先歇一下,天还早,剩的多了。” 地里土最多,割麦时免了会沾到,身脸又汗水,免了弄得浑身脏兮兮。 没树荫遮挡,光坐在里就晒得人满头满脸汗,顾兰时又把帕子递过去,让他擦擦脸。 人中间虽然隔了饭篮子,还是能看见裴厌半身被麦芒扎出的红,又汗水淌过,用都知道什滋味。 顾兰时说道:“回去了先急着碾场,烧一锅水洗个澡,身就扎了。” “嗯。”裴厌答应一声,没多久就站起身,看着他说道:“你割慢,急,留神镰刀。” 割麦前特地把镰刀磨了,十分锋利,干活总外,他俩早往回拉麦子的时候,碰见人割破手,口子挺,流了少血,急匆匆跑回村里问人要草药。 “我知道。”顾兰时答应一声,把饭篮子盖好,起身也去干活。 * 打粮食是庄稼人头一等,收麦碾场扬麦段忙碌的时日,满村都是麦子味道。 衙里的差役把一袋袋麦子用车拉走,夏收的粮税一交,家里留下的那些才是正经自家口粮。 裴厌牵着毛驴到村口石磨那边磨了一口袋白面,顾兰时蒸了屉白面馒头,面发的好,馒头蒸出宣软绵白,什菜都没,光吃馒头就很香。 只亩旱田,交过粮税后,剩下的面即便都磨成黑面,也只勉强够一年吃的,还得俭省着,好在后面还一场秋收。 柴豆种子已经播下了,秋天就能拔豆杆,再加水田里的秋稻谷,林林总总加起,便够一整年的吃喝,怕亏待了肚子。 晌午。 外头太阳,顾兰时和裴厌在房里小憩。因天热,人穿得都少,肚子盖着各自的衣衫。 堂屋开着,风吹进,灰灰和灰仔又长了些,四仰八叉躺在墙角睡觉,你挨我我挨你,一个蹬了下腿一个在睡梦里哼哼叫,似乎都对彼此满,明明经常打架,却又经常在一处玩。 黑趴在堂屋口也在睡,它毛发长,被风吹得晃动,瞧着十分安逸。 后山就他们一户,整个院落静悄悄的,直到炕的人睁开眼,才了动静。 一觉睡得还挺舒坦,顾兰时醒后懒洋洋的,一时愿起,见裴厌也醒了,觉得没那热,就往裴厌身边蹭了蹭,脑抵在对方臂。 低声说句家常话,顾兰时还好,里衣在身,裴厌本就体热,衣穿住,连精瘦的腰都露在外面。 衣裳少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