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墙头。想了良久,燕满道:“咱们搬一张椅子过去,你站在椅子上,我站在你肩头越过去。”
子规觉得燕满是异想天开:“奴婢可能受不住姑娘。姑娘若是摔了怎么办?”
“无妨。只有如此,才能抓住一线生机。给姑母寄信已来不及了。”她隔着单薄的衣裳揉子规的双肩,“扯破一件冬袄,里面的棉花缝进你衣裳里垫着。”
子规拉开衣柜门,在里面挑挑拣拣半天才拿出一件有些旧了的冬袄,用一旁的剪子剪开冬袄,取出里面的棉花,缝进自己衣裳的双肩处。燕满则坐在一旁看她手中那本放了不知多少年的诗经。
夜渐渐深了,一轮圆月高挂于长空,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周围的云彩,散发出一圈浅浅的光晕。吹来的风寒冷刺骨,直往袖口领口里钻,子规缩着脖子,手中是一张凳子,鬼鬼祟祟地贴着墙根走。
离东墙最近的是大少爷明贵的院子,两人贴着墙根儿走,一路上没见着一个人影,直到接近明贵的院子才瞧见大门挂着的两只灯笼。
夜深人静,大部分人都歇下了,她们顺通无阻地抵达了墙角。
子规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轻轻把椅子放好,扶着墙站了上去,眼珠不住地观察周围环境,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燕满抬脚上了椅子,子规弯下腰让燕满坐在自己肩头,直起身的同时燕满也在调整自己的姿势,脚踩在了子规的肩头,扶着墙站起来。
二人的身高加上椅子,足以让燕满触碰到墙头。脚下的子规有些不稳,燕满双手抓住墙头,抬脚翻了上去,成功坐上了墙头。
子规急忙跳下椅子捡起地上木棍,重新站上去递给燕满。燕满将木棍拿在手里,对她道:“回去等着我,把门关紧。”话音刚落,就望见明贵院中的正房门被推开,来不及多想,燕满转身避开大树跳下了墙头。
她幼时跟人练过几年武艺,上房上树翻墙摸鱼还是轻而易举的。
周遭只有无尽的寂静,大厨房里熄火关门上了锁,她握着木棍贴着墙走,刚走没几步就遇见了两个小厮,似乎是被她跳下墙的声音吸引而来的。
燕满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石子,翻指一弹,碎石子打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出。
两人听见声音,齐刷刷看了过来,一人还在犹豫,另一人已经大步朝墙角走来。燕满躲在树下,借着粗大的树干遮掩住自己的身形,又用小石子打了离自己更近的墙上。
“什么东西搞鬼!”那小厮低声喝斥着,走到墙边用手中的灯仔细查看,发现了一枚小石子,不由有些怪异。他起身对同伴招了招手,示意同伴过来,手还没放下,脖颈处传来巨大的拉力,拉得他一个趔趄,倒退了好几步。
小厮惊恐地正要喊人并回头,后脑却是一阵剧痛袭来,眼前发黑,失去了意识。
燕满看看自己手里的木棍,又看了看晕过去的小厮,喃喃道:“不会打死了吧?”
正在此刻,远处的小厮见同伴被人扯走,脚步僵了一僵,转头就跑!燕满立刻追了上去,同时用石子打在那名小厮的脚上,绊得他一个踉跄。不等小厮回头,燕满就狠狠一闷棍敲在了他头上,随后拖着他的脚把人拖回了树下。
她仔细观察着二人的衣裳,半晌后丢下棍子上手拆下衣服,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人扒得只剩下一件单薄的中衣。燕满抱着衣裳,拎着棍子爬上大树,顺着枝干轻松攀上了墙,跳下墙后朝小院儿疾走而去。
明亮的月光为她照亮了前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