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沉是桑虞喜欢的一个悬疑推理作家,当初一本成名,爆火快八年,屡次刷新巅峰状态,粉丝七百多万。 而她不过是这七百万分之一。 这位“C”是西沉的概率,比他会追逐她看表演的概率,还要小上亿万倍。 “怎么可能?”桑虞觉得小秦越猜越离谱了,由不得笑了下,暂且将花束放到一边,去拿茶饮。 “哎呀,我就随便说说。”小秦也知道不可能,小粉丝刚好在自己的领域,成了偶像的偶像,这等魔幻事件的几率好比遇上了重生的西施。 同一个人的喜好一致,桑虞偏爱品味清雅的绿茶,这一杯混合了柠檬和茉莉,口感尤为不错。 她浅抿一口,立时举目四望,问小秦:“师兄呢?他有这个吗?他应该会喜欢喝。” 她所找所唤的师兄是沈亦淮,同事们习以为常。 “去接电话了,好像是他妈妈打来的。”小秦正儿八经地回完就打趣,“我们都叫他沈导,只有你叫他师兄。” “我叫习惯了。”桑虞赧然地低垂眼帘,不可控制地烫了脸颊。 “是是是,知道你们打小就认识,一起学舞,前后脚加入舞团,是青梅竹马。” 小秦语气浮夸,“哎,我也学跳舞,也进了舞团,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像沈导那样丰神俊朗的竹马?” 桑虞眼神躲闪,却认真地想了片刻,一本正经地接话:“要不你现在转行,去研究穿越时空,看看能不能穿回小时候,找一个竹马?” “好啊,可以考虑。”小秦夸张地拍手赞同,“不过我得先去做一个开颅手术,查查我这个破烂脑子还有没有救。” 与她这种鬼灵精插科打诨,实在有趣,桑虞免不得笑出了声。 偏在这时,后方响起一道拖腔带调的男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正好遇上我们当家花旦嫣然一笑。” 桑虞和小秦同时回过头,年轻男人服饰花哨,头发.漂染成扎眼的粉金色,眸光轻浮,单手抱有一束红玫瑰。 他走近就撑去桑虞的椅背,俯身偏头看她,吊儿郎当地夸:“真是漂亮,不愧是我一眼就瞧上的人。” 桑虞的脸色霎时冷过了数九寒冬,嗖地起身离开。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人叫李高,自称看过她诠释的西施便朝思暮想,第三回堂而皇之地找来舞团了。 她明确拒绝过,都无济于事。 “这是后台,舞团重地,请你出去。”小秦见桑虞不悦,严肃地提醒不速之客。 “你管得着吗?”李高睨她一眼,“给老子滚。” 小秦气恼,但明了他的身份特殊,没胆子以鸡蛋去碰石头,愤愤地咬紧牙关,朝一个偏角跑去。 李高才不管她,快走几步,不费吹灰之力地阻拦桑虞的去路,不依不饶,“着急忙慌去哪儿啊?花还没收呢。” 桑虞略略拧眉,细长的天鹅颈转向别处,眼神都不屑于分他半个,冷漠表示:“不必了,你拿回去吧。” “这可不行,我送来了,你就必须收。”李高行为孟浪,要去拉她的手腕,逼她接花。 桑虞余光晃见他扬起的手臂,速地后退,同时一巴掌甩向了那只手。 她使了全力,“啪”的一声脆响,无情震在李高的手背。 虽不至于造成伤势,也把他扇懵了一瞬。 “小妮子够狠的啊。”李高收回手,仔细地瞅了瞅,有泛红的趋势。 他生来娇生惯养,没被谁打过,尤其是外面的女人,不可谓不恼怒。 “我好歹是你们舞团投资商的儿子,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该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吧。” 李高口含威胁,明晃晃的不善,“你敢这么对我,不怕我叫我爸撤资吗?” “你去叫吧。” 忽然,不远处加入了一道稳重却富有力量的声音。 桑虞闻声识人,惊喜地望向声源处,果真是沈亦淮。 他的身后还跟有小秦,小姑娘冲她挤眉弄眼,示意她莫要慌,救兵来了。 桑虞确实不需要再慌,沈亦淮大步流星地迈近,用高大的身躯挡在了她身前。 仿佛尽数狂风骤雨,他都会替她阻隔,为她承担。 沈亦淮有条不紊地应付二世祖,底气十足,“我们舞团是南城的第一大团,在全国都排得上名号,你爸选择我们舞团投资,是因为看中我们舞团的商业价值,对我们舞团的发展有足够的信心,如果你有能力说服你爸对我们舞团失去这份信任,请便。” “你这招叫什么来着?反其道而行?我已经识破了!”李高撇撇嘴,呵了一大声,“不要赌我做不通我爸的思想工作,他可就我一个宝贝儿子。” 沈亦淮沉稳有度,字字掷地有声,“你要认清现状,我们舞团不止你爸一个投资商,也不差你爸一个投资商,我们欠缺的是桑虞这样可以顶梁的舞蹈演员。 “对整个舞团而言,惹她不开怀,比惹一个投资商不开怀,后果更加严重。” 桑虞和沈亦淮不过半步之遥,她稍微昂起脑袋,盯着他挺括的背影。 室外的潇潇雨帘好似失了分寸,杂乱无序,怦然作响,引得她心如擂鼓。 桑虞记起了五岁时,被父母送进舞蹈班,她开始学得慢,老师又极为严厉暴躁,一个动作没做标准,就有惩罚。 同班其他人噤若寒蝉,独有大三岁的沈亦淮跑来身前,张开双臂护住她,壮着胆子说:“老师你罚我吧,她还小。” 李高一介莽夫,哪里说得过沈亦淮,掰扯数句,甩了他好几个眼刀,不得不丢下红玫瑰,掉头走人。 小秦很有眼力劲儿地闪开,桑虞从沈亦淮背后出来,“谢谢师兄。” “和我客气什么?”沈亦淮笑意温和。 桑虞找来一杯未开封的茶饮,递上前,“小秦说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