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很新,是个男人的脚印。 不确定是大江还是李军的。 林业深沿着脚印往里面走,手指牵着那条挂着铃铛的红绳。 我像上次那样隔了十几米,缠着红绳另一端,不远不近的跟在他后面。 这么做,也是想留个后手,怕待会儿遇到危险,两人一起深陷险境。 隔开一段距离,真要出事,方便相互援救。 脚印到了芦苇丛深处就消失不见了,周围一片死寂,连虫鸣鸟叫声都听不到,我紧张得呼吸都不由得放缓了几分。 就在这时,我看到林业深的脚步缓了下来,他对着我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示意我留在原地别动。 然后指了指左前方的位置。 此刻风停雨住,乌云已经散去,一缕月光洒落在芦苇丛之上,勉强可以看见不远处有个人形身影半藏在芦苇丛中。 他似乎发现了我们,也知道我们注意到他。 下一秒,他拧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我去追!你站着别动!”林业深反应很快,他松开红绳,朝着那人逃跑的方向急追而去。 论身手敏捷,我连半个林业深都比不上,加之这里又是视野受阻的芦苇丛,真要让我上的话,我可能人没追上,自己还得迷路。 所以,追人这种事,只能交给林业深。 我也不盲目逞强,收回被水沾湿的红绳,乖乖的站在原地等他的好消息。 以林业深的速度,只要对方是两条腿跑的,肯定能撵上,把人逮回来只是时间问题。 我站在原处掐着时间静静的等着,同时也不忘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四下一片寂静,连林业深追赶那人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我心里不免有些焦急起来。 不应该啊,以林业深的办事效率,不可能这么久没抓到人…… 就算是跟丢了,他那么谨慎的人,应该不会盲目的乱闯。 肯定就折回来找我了。 难道是中途出了什么意外? 我心下焦灼不安,却也不敢擅自去找,只能抚摸着苏苏柔软的皮毛缓解心里的焦虑。 又隔了几分钟,还是不见林业深的踪影。 我隐隐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正注视着我。 “嗷!嗷!”苏苏对危险的感知比我更敏锐,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前爪搭在我的肩膀上,对着我身后的方向叫了两嗓子。 我回头一看,就见身后不远处的芦苇丛里站着一个陌生女人。 女人年纪不大,穿着朴素,像是附近的村民。 皮肤算不上白皙,但长得秀气,披着一头齐肩长发,有种很文艺的感觉。 许风致之前说过,这附近只有芦村一个村子。 村里人对这片洼地都很忌惮,平时基本上不会过来。 这个女人大晚上出现在这,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和那女人四目相对,她没有要走近来的意思,我一时间摸不透她的路数,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那女人缓缓对着我伸出手,手掌朝下,四根手指朝内挥了挥。 ——示意我过去。 我又不傻,大晚上的在这么邪门的地方冒出来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叫我过去,我怎么可能去? 而且,那女人招手的姿势僵硬又违和,看着怪怪的。 我站在原地没动,也没吱声。 她叫我过去,自己却不过来,肯定是有什么忌惮。 我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同一个姿势招了几分钟,见我不为所动,似乎有点恼了,脑袋突然往左侧一歪,拧成一个一个诡异的弧度,侧仰着脸对着我阴森发笑。 哟!叫我过去我不去,改吓唬人了! 说实话,她这猛不丁的怪异行径,我确实有些头皮发麻。 不过,死得惨烈的鬼我见多了,这还吓不到我。 女人把头拧来拧去,拧得麻花一样,阴恻恻的笑容看得人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但我就是头铁,搁那站在一动不动。 权当自己在看惊悚魔术了。 我看她还有什么别的招! 女人拧了半天,见我不为所动,估计也觉得有些无趣,慢慢蹲了下去,借着芦苇掩盖自己的身形,很快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可我紧绷着的神经丝毫不敢松懈,赶紧拿出手机准备给林业深打个电话。 这不靠谱的上司,把我一个人扔在这,搞得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从别的地方上了岸,把我给忘了。 可手机拿出来一看我傻眼了,这破地方竟然没信号。 一格都没有! 看来这里是有什么特殊的气场影响了信号接收。 与此同时,我挂在手腕上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 我浑身一震,心中警铃大作,耳边听到一阵水花飞溅的声响。 这声音速度很快,“嗖嗖嗖”疾驰而来,而且好像不止一个方位。 我暗暗咬牙,逼自己冷静下来,手指探入斜跨小包中,捏出两张驱邪符。 “嗷嗷!”怀里的苏苏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接近,变得躁动起来。 一跃跳到我的肩膀上,对着我的左侧的方位一阵狂叫。 我没有迟疑,甩手就将一张驱邪符朝那边扔去。 “扑哧!”驱邪符贴在一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