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绳状物体上,发出腥臭灼烧的气味。 整个芦苇丛顿时掀起一阵腥风,吹得我汗毛倒立。 那物体被我驱邪符所伤,显然是有了忌惮,立马急速的撤了回去,借着芦苇丛掩盖踪迹。 几秒钟的功夫就不见了。 我不敢贸然去追,时刻保持着警惕,生怕那东西去而复返,给我杀个措手不及。 隔了几分钟,那东西倒是没有再出现,但芦苇丛深处又传来一阵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夹杂着一股很强烈的怒气。 像是农村的悍妇因为琐事跟邻人起了冲突,撕破了脸皮破口大骂一样。 但竖着耳朵仔细听,却又听不出她到底骂的是什么。 就像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言。 之前工程队的工人也提到过这种女人骂街的声音,没想到还真让我撞上了。 听声音,也不像是某处的方言。 难道真如芦村人所说,是这里栖息着的水娘娘发脾气了? 可水系的精怪对灵气的要求一向很高,一般都在大江大河,或者幽深山林之中。 这块浅浅的洼地灵气并不充裕,而且虫鸟绝迹,算不得什么好地方,但凡开了灵智的精怪都不可能在这里安家。 除非,它存了什么别的心思。 那女人谩骂的声音持续了三五分钟就戛然而止,我忽而又听见对面的芦苇丛有重物坠落泥地的声音。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扔了过来。 距离不远,离我站着的位置大概只有几十米,但因为芦苇茂密,看不清是什么。 我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做出防备的姿态。 “嗷呜!嗷呜!” 蹲在我肩膀上的苏苏突然一跃而下,朝着那个方向快速跑去。 它动作迅捷,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转念一想,朏朏是个有灵性的灵兽,这一路上但凡有危险它都会及时警示我。 既然它朝那个方向跑,说明那边应该是安全的。 我迟疑了两秒,赶紧跟了上去。 “嗷呜!嗷呜!”苏苏从芦苇丛里面钻出来,对着我焦急的呼喊。 好像迫切的想告诉我什么。 我走到附近,扒开芦苇丛一看,就见林业深浑身湿哒哒的倒在地上。 他面色死白,身体蜷缩着,衣服上和头发上还沾着一些粘稠的透明液体。 闻着有股说不出的腥臭味。 “林组长?”我赶忙蹲下去查看他的情况。 这会儿也顾不上脏了,上手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和鼻息。 出气多进气少,气息很虚弱,情况不乐观。 但奇怪的是,他身上并无明显外伤,只有脚踝的位置有一圈红紫,像是被绳子一类的东西捆住,拖拽过一样。 他之前借我用过的那把匕首还死死的捏在手里,锋刃上沾着一抹红色血迹。 应该是危急时刻用匕首割断了束缚挣脱出来的。 不过以林业深的身手,能让他吃这么大亏的邪物可不多见。 看来这回咱们是遇到硬茬了。 我也不敢在这里多呆,费力的架起林业深,半拖半拉的把他往芦苇丛外面拽。 邪祟除不掉我们可以回去搬救兵,要是把命撂在这那就不划算了。 连林业深亲自出马都对付不了,我也别逞强了,还是赶紧撤退摇人吧! 我艰难的扶着林业深往回走,苏苏却还在原地,对着某个方向“嗷嗷”直叫唤。 我警惕的回头看一了眼,就见月光薄雾中,一条六七米长的蛇形生物从我头顶一跃而过。 然后“噗通”一声钻进了不远处的深潭,没了踪影。 我呆愣在原地,手脚冰凉,双腿不禁有些打摆。 好,好大的一条蛇啊! 而且,蛇竟然还会飞! 我又惊又怕,缓过神来,周围一片安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要不是苏苏一直对着那条大蛇消失的方向兴奋的“嗷呜,嗷呜”直叫,我甚至有些怀疑刚才那一幕只是我的错觉。 草! 这么大一个玩意儿,我一个人可整不了! 当下脚底生风,拖拽着半死不活的林业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片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