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纠结许久,神色坚定:“奴婢不怕,姑娘尽管逃!”
戚迟鸢被气笑了:“可我舍不得你们为我去死。”
嫁便嫁吧。
今后怎么对待魏宴淮,是她自己的事儿。
在此之前,戚迟鸢早已做好了一辈子都不嫁人的打算,她眼光挑剔不愿将就,别人更不愿娶一个身体病弱的妻子回家照顾。
魏宴淮的出现打乱了一切。
戚迟鸢不记得自己何时见过魏宴淮,一点印象都没有,对于魏宴淮的所作所为,她先前理解为见色起意。
上街那日,或许是初次相见,魏宴淮临时有了把她带走的想法。
可昨日想了想,准备聘礼不是小事,短短几日就准备齐全,明显是很早就预谋了。
戚迟鸢努力回想以前有没有在哪见过,答案最终是没有。
可魏宴淮,是怎么注意到她的?
昨日看她,那眼里的痴意像是积攒多年。
戚迟鸢越想越可怕,后背一阵发凉,眉头紧锁,满脸不安。
“姑娘别想那么多了,若是,”小翎眼神胡乱瞥着,道:“要是王爷敢对姑娘不好,奴婢拼了这条性命,也要……”
戚迟鸢捂住她的嘴,摇头:“莫要说傻话。”
主仆俩从未分开这么久过,二人叙旧叙了好久,连魏宴淮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夜里。
来戚府拜访的人全都走了,戚府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
戚迟鸢回来,明明是件好事,却因为赐婚的事情,没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即便笑,也是强颜欢笑。
气氛从未如此压抑过。
几日不见,戚迟鸢觉得爹爹头上的白发似乎更多了,垂眸掩下眼底的愧疚。
“爹、娘,还有哥哥嫂嫂,你们不必为我担忧,这件事最受益的是我啊,你们该高兴才是。”
她越是故作轻松,其他人心里越是难受。
戚呈毅一脸挫败,失望叹气:“都是爹没用,没办法把你救出来。”
若是哪位臣子家的女儿,睿王不会那么轻易动手。偏偏他们戚家无权无势,才让睿王有恃无恐。
“爹,您别这么说。”
谁都没有错,只有魏宴淮错了,是他仗势欺人。
戚迟鸢不想看到家人这般,笑道:“其实王爷对我挺好的,他从来不凶我,我要什么他给什么,这样已经很好了。”
戚呈毅依旧叹气。
陈氏看大家都这般沮丧,大着胆子开口:“不说这个了,再过几日阿鸢便要嫁去王府了,我们也该好好准备才是。”
这种事容不得反抗,不如好好准备嫁妆。
她说的在理,可李芹诗听了就是难受,想了许久,道:“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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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迟鸢待在府里哪也没去,魏宴淮没来找过她,却每日都派人来送信,初次送的那封她看过,信中道尽思念。
后来再有信,她看也不看直接烧掉,有时还当着绿桃的面儿烧。
戚迟鸢不怕魏宴淮知道,事已至此,她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了。
成婚前两日,宫里来了人。
那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传太后口谕,让戚迟鸢去宫里试喜服。
试喜服是其一,其二便是太后要亲眼见一见戚迟鸢,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值得她儿子这般痴迷。
太后听说戚迟鸢身子不好,特意派了很大的马车,里面烧着炭火,座子上铺了两层厚绒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