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床其实就是大通铺,打滚都是够的。房间内铺了地暖,墙边安了暖气管道,如果没有性别之分的话,徐让可能就要光着膀子吃雪糕了。
卫生间内特意安装了太阳能,方便洗澡。
小土狗也就几个月大,抱在怀里毛茸茸的。
四个人换好了各自的睡衣,先是嘲笑对方一通,然后评出最丑的一个去拿花生瓜子。
结尾,出人意料又在理想之中——沈一涵去了。
原因就是,其余三人的睡衣都是花花绿绿卡通的,只有沈一涵是黑白灰简约造型。
“来,少爷小姐们,瓜子花生。”沈一涵把这些放到床上的小方桌上,又转身走回小库房,拖了一大包零食回来,“别一天吃完,这里只有两个超市,不算大。”
中央六正在播放杀鬼子,四个人都是左手撑着头,“就没什么好看的吗?”
鹤宝从枕头下找出藏好的遥控器,“我已经找了三圈了,实在没什么看的,也就这好点,能让你感觉到热血沸腾。”
傅瑶一手拿着夹子,一手拿着核桃,“玩点什么吧?”
“德国心脏病还是打麻将?”沈一涵换了个盘腿的姿势,不停的摸小狗。
徐让:“心脏病吧,要玩就玩大的,赢了的向剩余几人问一个问题。”
鹤宝直截了当戳穿他,“这人打麻将老输,上次被我妈在手机上匹配到三缺一,一晚上欢乐豆就输没了。”
徐让哭笑不得,“给留点面子吧,我的宝。”
傅瑶和沈一涵忙着把桌面上的零食清理干净,将抢答铃放在桌面上。
沈一涵发牌,傅瑶咳了一声,端正了坐姿,“简单讲一下规则,由小沈同学把卡牌平均分给在场每位玩家,所有牌朝下,玩家依次翻开面前的卡牌。当桌面同时出现5个相同水果,所有玩家同时抢铃,最先抢到的人可以收走桌面上所有翻开的牌,如误拍铃铛,则需给在场每位玩家一张牌当作惩罚,用完手中所有牌且面前被翻出的牌已经被全部收走,则该玩家出局,最终只剩2名玩家时,卡牌数量多者胜利。听懂请掌声!”
稀稀拉拉的掌声不太好听,但也勉强能听。
“我发牌了。”沈一涵说。
徐让伸出尔康手阻止,“你等会,你没作弊吧?”
“我洗了三遍。”
一掌一掌拍下去,牌面没记住,只剩下疼了。
速度快的话差不多20分钟一局。
沈一涵基本就是带飞型的,这人好像对这些小游戏有莫名的天赋。小时候和傅瑶玩抽王八,傅瑶纯陪玩,从早陪到晚。
“让我问,”沈一涵眼神在每个人脸上停留几秒,然后双臂抱在胸前,“傅瑶问吧。”
徐让大喊:“你耍赖!”
鹤宝好像劫后余生,“他在救你。”
“怎么说?”
傅瑶:“他要是问,能把你祖上三代干过小偷小摸都问出来。”
徐让人都傻了,“这么狠?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每每被问到这些糗事,傅瑶都尴尬的想钻地缝里,“我和他玩扑克牌,没赢过,甚至连我家户口本在哪个抽屉都告诉他了。”
徐让和鹤宝朝沈一涵比了个大拇指,强,真强。
傅瑶掌握第一话语权,“我问了嗷,上周五学校旁边生态公园小树林,你俩是不是在里面亲来着?”
沈一涵挑眉看戏。
鹤宝和徐让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回答:“不是啊,那不是班长和学委吗?”
傅瑶穷追不舍,“那靠近美食街的楼道里呢?”
“楼——”
“你吃,你快吃,都给你吃。”
徐让把一大包乐薯薯片扔给傅瑶,转头又把矛头对准沈一涵。
“是不是你教她的?”
傅瑶护住,“你怎么还冤枉好人呢?我俩只是那次去买烤冷面,一打眼看到了而已,而已。”
“草莓草莓!”
“那是四个!你会不会算数!”
“你别说啊,你让他按啊!”
“好啊傅瑶你害我!”
“傅瑶可没害你。”
樱桃五个,鹤宝率先按铃,傅瑶沈一涵紧随其后。
一局结束后鹤宝手里无牌,傅瑶还剩3张。
鹤宝:“那我问了?沈一涵你知道傅瑶最喜欢哪首歌吗?”
傅瑶也很期待沈一涵会说什么,“我可是喜欢很多歌的。”
“空空,她上次带我听了半宿。”
徐让笑她,“你这好像送分题。”
鹤宝摇头,“你不懂。”
这个人,和傅瑶人生成长轨迹叠加在了一起。
他好像可以接住傅瑶所有的情绪。
鹤宝有次无意瞥到,他给傅瑶的备注是瑶瑶的那一刻起,她好像就明白了。
怎么会不喜欢呢?
一个连偏头过去就知道要做什么的默契感。
那可是沈一涵啊,外人都说是不尽人意的沈一涵。
就连傅瑶叹气都陪着的。
规定是两个女生睡在左边,两个男生睡在右边,中间放一个水盆。
居然是沈一涵第一个提出意见:“我觉得不太科学。”
徐让大棚展翅掀开被子,“怎么了呢?”
“傅瑶睡觉好动,你也不怕她一脚把水盆扣我脑袋上?”
徐让摆手,“那不能,她肌无力,没那么大劲。”
傅瑶绕过沈一涵,在徐让注意不到的身后,打了他一下,“你说谁呢!”
然后她又补充道:“顶多水洒了大家都别睡。”
话音还没落,鹤宝就赶紧把水盆端了出去。
徐让睡得很死,没察觉到沈一涵拿着毯子下了床。
还是傅瑶摸了摸旁边床位,是空的,忽悠一下子坐起来,轻手轻脚出了门。
小卧室里虚微亮着光,傅瑶寻了过去。
沈一涵规规矩矩盘着腿,仰头在看窗外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