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形百之助捏着装着口脂的铁皮盒子,用毛笔在你唇上描摹,稍显暗沉的红色着到你的苍白的唇上到是如芍药般艳丽华美。
“好了。”他蹭掉不对称的一点,后退看了一下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你抿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本就漂亮的五官有了口脂的装点更加动人。
尾形到是从没想过红色与你如此般配。
他的记忆中还有一个人和红色很配——浅草的母亲,还是艺伎时就穿着艳丽的红衣,吸引了他的父亲的注意从而有了尾形百之助,那个没有长在双亲爱护下成长的少年。
他倒是见过被双亲爱护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样。
花泽勇作,间接否认他存在的弟弟,纯洁不沾鲜血,正直俊朗,是一位优秀的旗手。
死在了狙击手的枪下,从背后而来的子弹精准地洞穿了他的头颅。
在那场战争中死去了引以为傲儿子的花泽中将,之后却也没有在意过另一个,也是还活着的唯一一个儿子。
他躺在你的腿上闭目,呼吸均匀,难得散落的头发因为过长遮住了些许眉眼,这反到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冷漠。
一定是因为他为狙击而生的眼睛太过无情了,所以挡住反而比较顺眼。你觉得这样的尾形比较帅气,可惜他是不会让头发成为眼睛的干扰的。
你看着他手边的铁皮盒子,不觉想到几天前他不知从哪里拿回来的新奇东西,你从未用过的,叫做粉底和眼影的东西。
这也正常,毕竟你从未经历过正常女人生活,自然不知道还有人可以用这种东西变美。
估计是军队发来的舶来品,上面印着俄文你看不懂。
你不打算用,他却颇有兴致地替你上妆,今天还特地带回来口脂亲自给你画上。
怎么说呢?
大概是给自己喜欢的洋娃娃打扮的小女孩?
尾形百之助要是知道你这么想,估计又要面无表情的生气了。
相处久了觉得他这个人脾气臭还别扭,脸上看不出什么实际上心里活动可能很丰富。
而且看久了还能从他的一些举止中看出猫的习性,除了眼睛像猫,嘴也像,面无表情吃东西的时候看着还挺可爱。
并且你还发现对方很喜欢用掌心去顺后脑勺翘起或者不服帖的头发,像是猫在给自己顺毛。
你在和一只巨大的猫一起生活,而且还是一只任性的坏猫。
最近他越来越粘你。
虽然嘴上不说,但从和你相处的频率,接触的次数以及交谈的增幅来看,他确实越来越重视你了。
仅仅从他表现出来看的话。
如果这是对方装出来的当你没说。
啊,又缩起来睡了。
尾形百之助之前一直抱着枪入睡,后来因为躺在你腿上不方便,就改为把枪放在身边,而搂着你的腰。他似乎没什么安全感,睡着睡着就会蜷缩起来,像是在妈妈肚子里的婴儿一样。
你曾听别人说过,这是人类在意识进入休息时下意识寻找最有安全感的姿势的缘故。
看来对于尾形来说,生命中感到最安全的时期是在母亲的肚子里。
即便如此,他的一只手里也捏着枪带。
真是只警觉的猫啊。
你笑起来,将他的头发往后拨了拨。
现在的你知道尾形百之助要什么了。
是爱啊。
在父亲的缺失,母亲的漠视的情况下,尾形百之助的心像是空洞的水壶,明明已经破了却依旧连剩余的量都装不满。
渴望着被爱,却只是用及其扭曲的行动沉默地表示自己的心意,执着地希望有人可以不用他主动说就去理解他,包容他,爱护他。
但似乎他除了你以外什么爱都不曾得到。
甚至连你所表现出来的,也只是浅薄的浮于表面的感情,如果有更加独一无二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中,你可能会抛弃他去找最优选。
不,不一定,毕竟你存在的时间,是尾形还怀抱过对爱期待的时候。那时候的三十只水鸟,是无言的定情信物。
然后你将它们埋葬,任其腐朽。
这大概就是尾形把你丢在那里一天的原因。
明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却仍然试探并抱有期望,想要将你拉入他的怀抱和阵营,似乎这样就能证明他不是人类中的异类,他只是活着的少数一员罢了。
所以才扭曲你对父母的感官并且诱导你开枪去杀死父母。
真是可悲又可恶的灵魂。
他如此卑劣地寻找他人的爱意,却用伤害的方式搞的别人遍体鳞伤生不出爱他之心,这样一遍又一遍地让尾形明白是不会有人爱他的。
可是明明是他自己因为狭隘又自私的感情错失了被爱的机会。而他一意孤行地认为自己没有错并用虚伪的笑容以及谎言支配着自己的身体。
真是的,要不是你看透了这一点,估计都无法再对方手里活下来。
尾形百之助一直试着用自己的爱意杀死你。
你落在对方上的亲吻让尾形睁开眼睛。
“啊?吵醒你了?”气质的红唇弯起优美的弧度,你正要用手帕给对方擦脸却被抓住。
“我睡了很久吗?”他拉着你的手坐起身,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枪带缠住了,于是甩了甩,挣脱束缚。
“才半个小时不到,口脂沾到脸上了赶紧擦掉。”
他盯着你,抬手抹掉了你嘴边晕开的痕迹。
这么急着擦掉,反到让他好奇你做了什么坏事。
尾形不顾你的劝阻走到镜子跟前,男人看见睡觉朝向你的半张脸上面足有四五个红唇印。
等尾形转头看你,发现你已经整个人缩到角落里了。
他的嘴角勾起,大步走过来,话语直戳你的痛点:“趁我不注意干的好事,还想毁灭证据。”
你捂住脸,露在外边的耳朵发红:“不是的,只是不小心蹭到了。”
真是幼稚的谎言。
但尾形明显心情不错,他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