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到底是那位太子殿下的什么人,我一直都没有搞清楚,我虽住在这扶风殿,可我深知我不可能是太子妃,因为我对那位没有任何印象的太子殿下没有半分情分,提起他就像提起这满池塘的荷花中的其中一朵,是那样的稀疏平常。
“既然你家殿下如此看重我,可为何他都没有来见过我?”是了,自我醒来以后,我便没有见过那位太子殿下。
外面又响起了天雷声,这个天雷声十分准时,每日午时响起,三声后停止。应该是天宫中有人犯了错,每日要受这天雷刑罚。
自从我问过小翠太子殿下为何都不来看我以后,于是扶风殿的门口,每隔几日便会来一位面如冠玉的神君,听小翠说那是太子殿下身边的文侍神君柏沅,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的确像是处理文书的神君。
“灵主殿下,太子殿下着我为灵主送来了一些玩意,不知道是否合灵主的心意。”柏沅一挥衣袖,十几样精致的玩意便摆在了我的面前,有同我脑袋一样大的夜明珠,还有晶莹剔透的九连环,甚至还有木雕的神兽。
我没有兴趣,这些东西提不起来我的兴趣,我想我在失忆之前一定是一个精神境界很高物质需求很低的人,不然何至于我对柏沅几次送过来的东西都没有兴趣呢?
那里不少东西,听小翠说可都是太子殿下亲手做的,留在身边增长几分灵蕴都是不错的。可我却想的是,既然闲得都有时间雕琢这么些玩意给我,为何不来见见我呢?
柏沅对我表现出来的那副无欲无求的模样丝毫没有不耐烦过,他问我:“殿下让我问灵主,灵主想要什么?”
我蹲在扶风殿的门口,就像一只可怜的看门狗,“你们殿下为何不自己来看我?”
柏沅说:“殿下目前抽不开身。”
“可他都有时间雕这些东西给我。”我捡起一只玉雕的狐狸,那是用上等的红玉髓雕刻的,上面不但沾有太子殿下的灵蕴,这红骨髓若是佩戴在身上,还能延年益寿。
柏沅应当没有什么感情,他对我的任何问话都十分有耐心,且还一直都能保持神情不变,“殿下想灵主开心。”
“那我跟你们家殿下是什么关系?”
柏沅的神色稍有动容,“灵主和殿下情投意合。”
我听完吓得立马站起身,我同小翠相处多日,她可从来没有告诉我,我与他们家的太子殿下情投意合,“放屁,我才不与你们家太子殿下情投意合。”
可我从柏沅的脸上看到的竟然是认真,他没有在跟我开玩笑。我为我知道这么一个可怕的真相而感到惶惶不安,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不了解我的过去,我也不了解那位太子,我被安置在扶风殿竟然是因为我与那位太子情投意合。
柏沅再来的时候,我看到他,气冲冲地对他说:“回去告诉你家太子,我没有与他情投意合,我甚至都不认识他。”
柏沅说:“殿下问,灵主要如何相信,自己与殿下情投意合。”
我想了想,“起码他得亲自来见见我吧,我连他长什么样子我都不记得,你们莫不是在这里诓我?你们真的很奇怪,把我困在这里,说是外面危险,我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你们却突然跟我说我与神界太子情投意合,指不定你们对我有所图谋,定是我之前宁死不从你们便消了我的记忆,然后等我失忆后再来每天给我洗脑,让我爱上你们家太子殿下,他莫不是长得歪瓜裂枣送不出手吧?我虽不记得什么人,可我也是有审美的,我可是对颜值要求很高的!”
“可你曾经也夸过本座好看的。”在我胡说八道一通后,一个紫色长袍的男子从一旁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带着金色的华冠,黑眉直入鬓角,压着一双如同灿星的眼睛。欣长的身段被一身紫色的华袍包裹起来,衬得他十分雍容贵气。那双眼睛带着几分慵懒,在落到我的身上的时候,我浑身就像被定住了,我好像见过这双眼睛,不是因为他模样长得俊俏,而是的确好像有印象,可我想不起来了。
想来必然是曾经认识不说情投意合那也必然是私交不浅。
天宫皇族以紫色为尊,他又头顶华冠,看来这位就是他们口中的太子殿下了。
在见到这位太子殿下的那一刻,我惊奇的发现,平日同小翠聊天,小翠总是“殿下”的喊着,我甚至连这样漂亮的人的名字都不晓得。
我蹲着的腿有些麻了,起身的时候身子有些站不稳,那位太子殿下一个箭步上来,扶住了我的手臂,他的身上很香,像是某种花香,这个花香很熟悉,我闻着有些许失神。他的个头高出我许多,我仰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太子……殿下?”
“你不喜这样叫我,你生气的时候喊冲罹,撒娇的时候喊阿罹。”他替我理顺肩膀上的发,紧接着顺其自然的就牵着我的手朝门里走去。
我也便被他顺其自然—不对,是鬼迷心窍地牵着朝里面走过。
宫殿前是满池塘的荷花,荷花池上有一座小木桥,走过小木桥就到了宫殿前的木方台,木方台上堆满了柏沅替冲罹送过来的东西,有些甚至都没有打开。
冲罹盘腿坐在垫子上,很是自然地将我放在了他的腿上,我同样十分自然地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我想大抵是因为我没有失去记忆之前,真的很喜欢他吧。
一定是这样的,并不是因为我觉得他长得好看。
冲罹指着那满桌的东西,问:“阿和不喜欢这些东西?”
他如果不叫我的名字,我根本想不起来我叫迦和,是归墟灵主。平日小翠也不叫我的名讳,这殿内便也没有其他人叫了,迦和这个名字对于我来说实在过于陌生了,陌生到冲罹这么叫我的时候,我都浑然不察那是在唤我。
“阿和?”冲罹又唤了一声,他的嗓音有几分低沉,在唤我的名字的时候,带着几分温柔,合着他身上的香味,仿佛让我跌入温柔的梦中。
“我好像不记得你。”我回过神来,我们的坐姿十分暧昧,彼此又贴得很近,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可我好像也并不排斥你与我亲近。”
冲罹抓起我放在膝上的手,放在唇边细吻起来,“因为你之前很喜欢我。”
“那你呢?有没有很喜欢我?”当下我想知道的只有这个,至于那些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