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礼官的见证下,朱正司亲手把礼盒打开。
只见轻狂,何不叫礼官目眦尽裂。
这一日早朝,朱正司就向苍祝上奏长公主和大将军无视礼法。
苍祝却道,“言之有理,要不朱奉常卜个宜嫁娶的卦,让他们把婚事办了。”
朱正司一时气至,李合一身挡住,阻其再言。
朝散后,李合便将朱正司邀到了府里饮酒席。
酒过三巡,李合道,“朱圣人,你的礼教骗得了女人和奴,可骗不了苍婧和萧青。他们不会以此为耻,反而将你践踏在地。”
朱正司想起满盒碎纸,屈辱涌上,“苍婧她已经不叫一个女人了,可陛下他犯什么糊涂?我养一个奴,只让他半饿。喂饱了奴,他就不甘于只吃饭。得从兜里分女人和钱给他。他饱了这头就要的更多,你还得分他更多的女人,更多的钱,还有一点权。陛下倒好,让这个奴翻天了。他睡了最尊贵的女人,拿了最上头的钱和权。他踩在我们头上,把我们都变得不如一个奴。”
在朱正司的愤懑难难当下,李合却若玩笑,“可是奴已成将,兵权在握。不结此亲,陛下何安?”
朱正司反问,“他结此亲,就安了?”
“帝王之心,焉能安定?前朝后宫,将府凤位,他只会择之一。如今他择前朝之将,我们就拿后宫之位。”
朱正司一眼看穿,“李太尉,萧夫人之子将临,太后难出深宫。你的女儿如何为后?”
“这就不劳朱圣人操心了。我是望朱圣人知道,只要与我联手,我定让朱圣人为大平第一圣人。”李合说罢,双手奉上金银。
又有四位美人走出,乌发纤身,摇摇身姿,朝着发白体宽的朱正司走去。
那圣人面目皆改,“既然李太尉有心,那九卿可再助李太尉一把。”
朱正司带着金银,左拥右抱,欢笑连连。
傍晚时分,长公主府有客至,正是天子携礼而来,使府邸耀及一方。
苍祝此来赠美玉无瑕,同时携一长河怨赋交于苍婧。此赋由平南公方盈齐进宫交付。
遥说不日前,平南公府邸有宴。旬安富贵者,通商贸易者,皆来府邸同贺。大势不如从前的太主苍慧亲自登访,盛气凌人不减从前。
苍慧持此赋扔于平南公夫人周辰面前,傲视冷瞰,“你借着萧如丝得了便宜,平南公夫人做得舒服。本宫就让萧如丝往年的婢女念念此赋,让这大平都知道知道,我的女儿被害得多惨。”
因萧如丝待产,苍慧又难寻萧如丝置气,就去平南公府邸撒了一回野。
方盈齐护着自己的夫人,收下此赋,“你若要听也行,不过不要后悔。”
方盈齐替周辰念了此赋,就携怨赋入了宫。
千字之赋,通篇怨语。无不在诉当今国主与皇后少年夫妻情断,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道那于长河居的皇后孤苦伶仃,夜长漫,身独居,怀寡郁,人难眠。
一赋极尽哀诉,痛诉国主薄情寡义。力求闻者悲伤,听者落泪。
苍祝无什么气,也无什么怨,唯独对皇后的一点怜惜因此赋消磨,“原以为姑母消停了,没想到还记挂着往日辉煌。朕要找出作赋者,看看到底何人敢骂朕薄情寡义。”
“才子作闺怨,必是姑母出了重金,”苍婧阅完此赋,便搁于案上,“萧夫人生产在即,此赋是予陛下,也是予她。”
“苍南近日在旬安安下,与李合联络密切。当初侥幸朕无子可继,如今都因皇嗣而动。”
“既是因皇嗣,陛下何不略施小计,吊吊他们的胃口。”
苍婧聊表一计,与苍祝议罢,苍祝君心甚悦。
“等孩子出生,皇姐就与萧青成婚吧。”苍祝恐夜长梦多,还是遂了他们的好事,如此未来也方有可期。
“多谢陛下成全。”苍婧甚是感激。
“不必多言,长公主下嫁大将军,朕要办得风风光光。”苍祝说着,嘴角带了笑。他为此惊讶,他觉得自己变了那么一点。
是这个府邸的人,总透着些真情,把他变得奇怪了。
苍祝还不是很习惯这种奇怪。待出了门,苍祝见倚栏而靠的萧青,他正是笑容满面,春风得意。
他心想,都是因得他吧。这个大将军,还当真压了他一头。
“夜深,朕落个脚可方便?”苍祝故意回头问苍婧,
如此意会,苍婧眼中是笑,面上有嗔,“陛下还是爱取笑。”
尤闻萧青其人道,“陛下自便,反正是你一个人睡。”
苍祝总觉耳朵疼,一指萧青,向着苍婧告起了状,“皇姐不觉得他很无趣吗?什么话都直来直去。”
“简单直接,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有什么不好?你就爱和他怄气。”苍婧一望萧青,那眼神直让苍祝觉得牙要倒了。
“他气我在先,压我辈份。”苍祝不满道。
“我还不知陛下心眼这么小。”苍婧比划了一下,苍祝的心眼就和芝麻那么大。
“皇姐偏心,朕是娘家人,”苍祝看萧青还是有那么点不顺眼,“也不知到底哪里好。以前啊,皇姐是喜欢那种满腹文采,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那悠闲的大将军顿时正经了一下。
萧青低首托颌,满腹文采,谦谦君子这种,他还真的不是。他提了提样子,可又多少有点心虚。
“萧青也会诗书,也温润如玉,也是谦谦君子。”苍婧辩解道。
“朕可没见过他这样的谦谦君子。”苍祝一转头,见一执笔者。
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严秉之,正在奋笔疾书。
苍祝看到严秉之也头疼,不禁问,“他又是谁带来的?”
“我带来的,”赵蔓芝从一处墙后探出头,“他在路上一直记啊记的,都不看路,被狗绊了。我看他可怜带他回来。可他还是一直这样写啊写的。”
严秉之未有公务在身,笔录却是不停。
赵蔓芝偷偷凑近一看,但见录上记着:“大将军曰:帝一人睡。帝曰:萧将军压他辈份。煦阳公主曰:帝心眼小。”
随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