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不得好死!” 他骂完后,又靠在榻上喘了几口气,这才有些希冀地问道: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天女沉吟: “也不是没有,若是陛下能重建承露盘,倒也是可以尝试一番。不过所做出来的符水效果,可能要差上几分。” “毕竟当时汉武的武功,前越古人,后难有来者,其气运之强,非一般帝王所能比。” 曹叡想起大魏现在的国运,脸色又是一黯。 “有总比没有强。”他咬了咬牙,说道,“如今之计,也只有在洛阳……” 话未说完,天女开口直接打断了曹叡的话: “陛下,我建议,最好还是不要在洛阳建。” “为何?” “妾听闻,河东有冯贼出没?” 曹叡一听,脸色更是难看,他点了点头:“没错。” 河东失陷日久,天下人只怕都知道了,更何况近在呎尺的洛阳? “妾曾闻,冯贼有言: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再观彼之恶行,此言怕不是自谓?” “昔汉武时,天下极遥之地,亦为汉土,而今司州已然不完整,又有凶虎肆虐在侧,若是在洛阳建承露盘,究竟有气运,亦是难说。” 曹叡闻言,越发烦躁起来,正感大是不耐之时,突然想一件事,不禁脱口而出地问道: “莫不成是要建在许昌?” 天女再次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道: “有道是‘汉亡于许,魏基昌于许’,加之许昌亦是大魏都城之一,周围安定,可也。” 曹叡听到天女这番言语,突然想起关于东幸许昌之事,心里不禁就是有些动摇起来: “此莫不成当真是天意?”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对天女的话产生怀疑。 原因也很简单。 一是洛阳疫情确实是在天女到达洛阳之后平息下去的。 二是天女在蜀虏进犯关中的前一年,让自己把长安铜人和承露盘运到洛阳。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 至于第三次…… 曹叡已经有些怀疑天女是否早就知道了天机,所以在用这种办法暗示自己。 只是天女脸上蒙着轻纱,目光平淡,让他又看不出来。 只见他点了点头: “既然天女这般说,那吾便好好思虑一番。” 曹叡考虑东巡,龙门渡口,大河边上的关姬,却是没有作出决定,是向西还是继续向南。 “将军,我们还在等什么?” 赵广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在他看来,成功抢夺渡口之后,就应该像在并州时那样。 趁着魏贼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立刻马不停蹄,一路横扫关中。 关将军懒得去管这个满脑子都是领军冲冲冲的家伙。 用自家阿郎的话来说,这么多年培养下来,赵二郎的能力上限基本也就是这里了——人称赵三千。 想成为独挡一面的将军,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更别说是成为一方统帅级别的人物。 当年守萧关的时候,被人摆了一道,最后丢了月支城,这就说明了能力可能不太够。 天分就摆在那里,天生的,没办法。 毕竟不是谁都有自家阿郎那等本事。 如果说街亭一战,是阿郎初战成名。 那么萧关一战,则是真正有了名将之风。 至于持续渗透凉州,让大汉以最小的代价收复河西之地,尽收凉州士吏百姓之心,为治理凉州打下坚实基础。 这已经算是脱离了单纯的领军范畴,称得上初具帅才之像。 如今关中一战,连续三次千里大迂回,犹如神龙摆尾,声东击西,大摆迷魂阵,虎吞并州,截断司州,包围雍州。 这等赫赫战绩,乃是阿郎数年辛苦经营,方才有的结果,非帅才不足以正名。 别看关姬这一路打过来,无有敌手,但她心里却是明白得跟明镜似的。 这一切战果,都是建立在这十余年来,阿郎不余遗力地建立起以兴汉会体系为依托,有别于他处的新军的基础上。 没有阿郎所建立起来的整个体系,凉州军不可能积蓄这么大的能量,在短短数年内就横跨大漠,继而再转战并州。 冠军侯所处的孝武皇帝时代,那可是有数代人打下的基础。 阿郎则是仅凭区区凉州一地,就赶上了冠军侯。 所谓国士无双,不外如是。 关将军站在大河边上,任思绪飞扬,好久之后,这才开口漫声道: “此次伤亡不小,将士从临汾奔袭龙门渡口,这几日又连续作战,已经是疲惫不堪。” “如今大局已定,不必着急,让将士们休整一下,也是好事。” 她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君侯的消息还没传过来,看看君侯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我才好做打算。” 赵广闻言,大惊: “阿姊还需要听兄长的意见?” 关将军瞥了赵三千一眼,冷笑一声,不语。 她就懒得跟他解释。 没必要! 若是眼前是那个姜伯约的话,她倒还有兴趣说几句。 此人深得叔父(大汉丞相)看重,不但把一部分虎步军交给他,甚至连八阵图都传了他。 而且阿郎待此人与他人也不大一样。 此次从桥山回军九原,让人断后这等重任,阿郎居然是交给了姜伯约。 甚至李球这等一早跟随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