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去叩林静仪的门。 林静仪敷着面膜开门,见到是他还有些惊讶。 黎嘉树单刀直入:“林静仪,圣诞节要不要去瑞士滑雪?” 林静仪后来想起,那应该是她第一次和父母据理力争。她没有听话地买回香港的机票,而是说她要出去玩。 去哪里,去瑞士。 黎嘉树就坐在离她不远处,看着他打电话就宛如一剂强心针。 林静仪没听完便挂断电话,她不是征求同意,她是通知。 福至心灵,林静仪攥着座机听筒,里面还传来嘟嘟声。她却看着黎嘉树不说话。 后者笑着问她怎么了? 林静仪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黎嘉树却没犹豫,笑容越来越大,“你才看出来吗?” 窗外忽然下起雨来,有流浪汉攥着酒瓶子鬼哭狼嚎地穿过马路,树叶被雨滴拍打的沙沙音响起,时钟指向凌晨一点。 此时才是夜晚,黎嘉树坐在林静仪的客厅里,笑意盈盈,芝兰玉树。 林静仪看着他微微有些发卷的头发,清瘦而棱角分明的脸庞,喜意忽然充盈全身心。她听过黎嘉树的传闻,说他是花花公子,是情场老手。 所以她喜欢黎嘉树是正常的,就算他只是略施好心,自己也绝对不要先说喜欢。 黎嘉树忽然站起身朝她走来,压迫性的气息让林静仪往后退了两步,黎嘉树忽然身手拉住她,低低地说:“别退了,我都讲过,别躲着我啊。” 他的声音明明是少年音,却在低下来的时候显得格外成熟。 他低下头凑近林静仪,手绕到她脖颈后。 温热的手掌覆盖的那一刻酥麻一片,从那片肌肤下的骨头开始,沿着脊柱过电到全身,黎嘉树看着她红了的耳尖,微笑的时候有些许温热气流,那气流都是香水的味道。 黎嘉树没有亲她,只是低下头在她脸颊上轻吻一下,然后小声说:“这样,你就是我的了。” 他的手还停在那里,眼睛看着她时,灯光下一半明一半暗,真的像吸血鬼。 又或者,他真的是个引诱人心吸食血液的鬼。 但都无所谓。 林静仪忽然抬起头,手臂揽住他,用嘴唇封住黎嘉树。 黎嘉树来不及闭眼,他看着林静仪的长睫毛,看着她吹弹可破的皮肤,眼角还有些红红的。 林静仪是笨拙的,她的吻好像孩子一样胡乱,只知道吻上去,然后没有下来的动作。 黎嘉树含含混混说:“林静仪......用鼻子呼吸。” 他说完,吻了回去。 黎嘉树很会亲,亲到林静仪天旋地转,亲到她那一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接吻是这样的。” 唇分后黎嘉树声音有些哑,他揽住林静仪的腰说:“林静仪......该睡觉了。” 林静仪喘着气整理凌乱的头发,脸都红红的,不敢看黎嘉树的眼睛,她连声重复黎嘉树的话:“对,该睡觉了。” 黎嘉树看着她说:“那我回去了。” 他松开林静仪,在门口说了一句晚安。 伦敦啊,也有很好很好的事情。 黎嘉树在寒冷的伦敦冬夜,冲了一个冷水澡,第二天光荣感冒。 他鼻子堵堵地去交论文,prof以为他勤奋努力到身体抱恙,担心地问他要不要延后一下,他摇摇头神情恹恹。 Anthony以为他鼻炎又犯了,去给他送资料的时候顺手带了盒药,谁知道叩开房门后看见的是端着一杯热水的林静仪。 两个人面面相觑地看了几秒,随后林静仪侧身让开说:“进来吧。”神情无比镇定, Anthony也很淡定地道谢,进门后看见躺在沙发上装死的黎嘉树,他走过去,趁着林静仪不备,忽然跳起来一拳锤在黎嘉树腹部。 Anthony已近癫狂,他操着一口广东话骂黎嘉树:“有冇搞错!咁多年都係你!幾時到我!” 黎嘉树痛苦地捂着肚子说:“我都说了......你听我的去改个名字,我看苏师傅就不错啊......” “弔!”Anthony真是受不了黎嘉树,他转过头看向林静仪说:“林静仪,能不能麻烦你先返你那里,一个小时以后再返来?” 黎嘉树哀嚎着说:“不要啊林!一个小时后我就变成一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