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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璧(1 / 3)

“娘,我都收拾好了,不必念叨了。”

少女的嗓音明亮清脆,似山间的鸟雀,又像待熟的梨子。

“你呀!你从没去过这么远,我又怎么能安心。”

“可是女儿已经长大了啊,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少女撅起嘴,有些不满。

苏夫人毫不客气地在她脸上拧了一把。

“哎!疼呀!”

苏锦双连忙后退一步,捂着脸叫嚷起来。

“疼呀?疼死你最好了,没良心的丫头!”

看着苏锦双气鼓鼓的样子,苏夫人忍不住笑了,心底有些欣慰,又不免惆怅。

“此行去京城,没有家里人陪你,要你自己多小心。”

“我明白的啦。”

“路途遥远,路上千万……”

她又开始絮絮叨叨,苏锦双只能反复踮起脚,垂头心不在焉地听着。

“唉……”

苏夫人滔滔不绝,讲了许久,最后还是不舍地叹了口气。

“再说下去可就耽搁了呀,”苏锦双笑嘻嘻地凑上去抱住她,“娘,你就放心吧。”

“我是苏家的女儿,就我这性子,哪儿还能吃亏呢?你们说是吧,大哥,二哥?”

她环顾一圈,笑颜如花。

被她目光扫过的苏家老大、老二也无奈地笑起来,帮着她劝道:“娘,你就放锦双去吧。”

“等我见了表哥,就给你们传信!”

苏锦双坐在马车中,掀了帘子回头来大喊,喊完用力向他们挥了挥手。回过身放下车帘,眼前母亲兄长担忧的神情还在眼前,她晃了晃脑袋,眼神坚定下来。

我得去见见萧景行,他回去了不会被欺负吧?

还有宛姐姐,这么久不见,可别忘了我呀。

小姑娘双手捧脸,满面忐忑和期盼。

“不知锦双近日如何了?”

乍听见苏锦双的名字,萧景行有些反应不及,怔了一下才道:“我也许久未见她了,不过就她那没心没肺的性子,怎么想都过得甚好。”

他语带笑意,眼中也现出怀念。

安宛不赞同地摇摇头:“锦双甚是聪慧,心思灵巧,许多事她只是看破不说破,可并非愚钝。”

萧景行拿过小几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拿过其中一杯晃了晃。

“要是听见你这样夸她,那丫头不知得有多开心。”

话音未落,他又接了下一句。

“怎么不曾听你夸我一句?”

“啊?”

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显得十分惊讶和无辜。

萧景行一口饮尽了茶水,将杯子扣在案上,直直地朝她看过来。他的眼神太炽热,与语气的委屈截然相反,令她无所适从,只能低头躲避。

“嗯?”

可他还是不依不饶,一个字的尾音也要绕了再绕。

安宛抿起唇,一些小小的不服气浮了上来。

你总因着我脸皮薄这般戏耍我,可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于是猝不及防间,萧景行的手背感受到一抹柔软细腻,少女的指尖从他的手背开始向上爬,似一条灵活的小蛇游走,最后停留在小臂处。

她抬起脸,与他目光相碰,紧接着用手撑起身子,渐渐靠近了。

“夸你,什么……呢?”

“眼睛……好亮?”

她紧盯着他的双眼,呼吸起伏间有温热的气洒下来。

“还是……鼻子,很挺?”

视线缓缓下移,在原地打起圈儿,短短几词被拉得很长,恍若呓语。

她身上的气味源源不断地传过来,有药的清苦,却不惹人生厌,还有几丝甜蜜,似花香果香,又不尽然,清冷却暧昧,柔软且疏离。

她今日的衣裙罩了纱,衣料很是清透,铺开在曼妙的身躯上,宽大的衣袖随着她抬手的动作滑落,暖玉一般的肌肤裸露在眼前,脑后两边俱挽了发,簪了花,余下发丝自然披落,若流水丝缎,垂在他脸前教他闻见了发香。

后边的话已是听不清了,他脑中已被一些荒唐的念头塞满,不自觉喉间滚动。

“宛宛,你怎么愈发……”

“愈发怎么?”

安宛突然被他按住了手,慌乱地挣扎了一下。

只见他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像是淬了火,燃烧着令她心乱如麻的野望。

“若不是眼下在船上,我好歹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安宛不禁浑身一颤,猛地向后退去,她也不知方才是怎么了,竟会做出那番举动,说出那番话,此刻清醒过来,已是羞愤不已,扭头挡脸不愿再看他了。

明明是她先行撩拨,这会儿又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萧景行哭笑不得,却拿她没办法,只好温声细语地哄了半天。

几番调笑过后,两人从面对而坐变成挨在一起,继续闲谈。

“总觉着你又瘦了。”

“是吗?”

“瞧你这胳膊,还有……”

他扫了一眼她的腰肢,道:“都细成什么样了,平日里不吃饭的?”

“是没什么胃口。”

“我们府上有几道开胃菜不错,我回头送去给你尝尝。”

“嗯……行啊。”

安宛迟缓点头,又见萧景行拉过她一只手。

“大晴日的手怎地也冰成这样。”

他索性将她另一只手也拿过去,两只手都被他用手掌裹着,轻轻揉搓。

“是体寒,娘胎里带的病,不过自从……后,又严重了些。”

安宛任由他帮着捂手,嘴边绽开软软的笑。

“前几日回寒,你是不是病了?”

他手上动作不停,眼含担忧。

她回避了他的目光,笑意轻收:“受了点寒风,不碍事的。”

“作何要骗我,分明就没好,脸还白着呢。”

他皱着眉,似在回忆什么。

“刚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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