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出使剑南有功,功过可相抵。”
“出使剑南?”皇帝阴沉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
“是。宋昀只身秘密抵达成都府,以一己之力遏止了一场大战。”
“宋氏一门净是些舞文弄墨的,这小儿倒有血性。”
谢氏以武起家,皇帝也是尚武之人,治国的时候,脑子里装的还是当年打拼一城一池的思维。“出使剑南”在他眼里是一项很大的功。于是他最终决定免其株连,改罚宋氏一门“后三代不得科考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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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聿云暮,今年的秋决也接近尾声。宋晔一案已有圣意裁决,于是三法司的官员们自动跳过了刑部复核的环节,在齐冕的授意下,赶在秋决的最后一天把人拉上了刑场。
东市人群熙攘,一群百姓在刑场边围观,像是围观一场热闹。每年秋后的一幕幕血溅三尺只能告诉他们:别犯法。至于法是什么,刑场上这些人又犯了什么法,其实他们一无所知。
一般罪犯于正午开斩。刽子手手起刀落时,有人瑟瑟发抖,有人高声呐喊。宋晔是后者。他的声音混杂在成片的呐喊中,只有周围几人听见:“愿得蜡炬成灰,照彻百年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