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奇装异服,看起来似乎是因为特殊癖好而被家中长辈赶出家们的小少爷,于是便发了善心,若是被骗了,也算是给小公子添件衣服,积个善德了。
殷尧永远也忘不了,成衣店老板看他的,略带怜悯的眼神,以及走之前对他说的话。
“公子有些自己独特的爱好不必自卑,随心便好。”
殷尧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怒火,咬了咬牙,大步走了出去,一边努力让自己忘记之前发生的事情,一边计划着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想到这场战争带来的损失。以及伤亡士兵的抚恤,殷尧就想到了牺牲的曲将军。以及……曲将军的临终嘱托。
先前受伤,又遇到了难缠的人,好容易脱身,这才想起来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曲将军对于殷尧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可以说是他的恩师,也是他并肩作战的战友,一生无败绩,却败在了自己人手里,殷尧始终不能原谅自己,觉得自己愧对曲将军,所以对他的临终嘱托也是格外在意。
他一直知道曲将军有个女儿流落在外,曲将军和他夫人对这件事都很上心,朝廷也出面找过,但始终杳无音信,如今好不容易得了消息,眼看着打了胜仗班师回朝,盼了十几年的父女团聚之日就要到了,却在最后一步被自己人黑了一把,使得亲人还未团聚就阴阳两隔,每每想到此殷尧就心中郁结,所以在殷尧看来将他的女儿接回来这件事情,就格外重要。
殷尧如此想着,就在衣襟里面寻找那幅画着曲将军女儿的画像,只是摸了半天都没有摸到,殷尧恍然发觉,自己刚才才换了衣服,他连忙回到成衣店去找,刚好看见老板准备去那刚才被他放到一边并且没准备再碰的衣服。
“且慢!”殷尧还未回到店里i,就喊了一声,倒是将老板吓了一跳。
“公子刚还嫌弃这衣服叫我们随意处置了呢,我正准备收,您就又着急忙慌跑回来,您这,吓我一跳你,我年纪大了可不禁吓,可不似你们年轻人一般哟……”老板或许是当真被吓着了,一直在旁边絮絮叨叨什么,殷尧却没理会老板的念叨,而是迅速上前翻找那件衣服,只是越翻心越凉,因为这件单薄的衣衫里,根本没有半点卷轴的痕迹。
“不知您方才在我这衣服里可有看见一幅卷轴?”
成衣店老板正在念叨呢,忽然被姜令漪打断,心中有些不爽,但还是板着脸回答了他:“我都还没碰到你那衣服呢,就连换衣服都是公子你亲自换的,我可没有碰过,你若是丢了什么东西,可别冤枉我,若是你没找到,那就真的不在我们这里了,说不定是公子您来之前就丢了呢?”说罢,老板就走到了店门口,坐在了那把摇椅上,手中的竹扇子轻轻扇着,看起来好不自在。
殷尧却在听见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凉了半截,他似乎想起来,自己的衣服被那个土匪女人撕碎了用来包扎,而自己换这件衣服之后也并没有带那个卷轴,这就说明……那个卷轴,还在她那。
殷尧咬了咬牙,看来自己又不得不回到那个地方去,想到她那笑嘻嘻的样子,殷尧心中就堵的不行,但是想到曲将军临终嘱托,他深吸一口气。
再回去一趟吧,拿了卷轴,最好和那个女人再也别见面了。
殷尧说罢就转身离开,那被换下来的多出都被扯坏了的裙子,又被可怜兮兮地扔回了原地,成衣铺的老板见他一个闪身就出了店门,在后头朝着他的背影喊了声:“公子不要不好意思,若是实在舍不得,衣服带回去留个纪念,我也不会嘲笑你的,每个人都有点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嘛,正常!”
殷尧:“……”
等殷尧再次赶回这座山的时候,里面已经大有不同,虽然才一天,但里面的布置像是换了个主人一样与之前大相径庭,换的彻彻底底,奇怪的是,到处挂着的都是大红喜绸,殷尧有些奇怪,这又没啥节日,怎的打扮得如此喜庆?果然还没过多久,他快到了中间的宅子,才见这周围到处挂的都是大红“喜”字。
莫不是,有人要办喜事?也真是巧了,殷尧一来就撞上人家办喜事,只是也不知道是谁家姑娘这么倒霉,要被抓到土匪窝子里,不知为何,殷尧却突然想到了那个姑娘,她是什么人,为何会和土匪在一起……算了,她的事情和自己又没关系,想这作甚。
他没再耽误,而是迅速去了姜令漪的那个小院子,虽然只去过一次,但殷尧一向走一遍就能记住,没过多久就走到了,殷尧没有犹豫,从之前掉进去的地方一个闪身就跳了下去,只是不知为何,这里看起来乱糟糟的,就像是被人翻了一遍一样,殷尧压下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径直推门往里走去,只是刚走进去,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房子还是之前简陋的样子,床头被雨淋的还是皱皱巴巴,甚至破了洞的房顶都没有修补,还是之前的样子,看起来好像自从他走了之后都没人住过一般。
他皱了皱眉,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不再犹豫,而是在房间里面翻找,想要找到那个卷轴,可奇怪的是,整个屋子都被翻遍了,也没有看见卷轴的痕迹,他心中越发焦急,曲将军还未和家里的人说女儿已经找到的消息,临终前也没来得及告诉他她的具体位置在哪,所以这幅画可能是找到曲将军遗失多年的女儿唯一的线索,可是现在却找不到了,殷尧本就对曲将军怀有愧疚,如今更是自责。
可是焦急也并没什么用,殷尧再次翻遍了整个屋子之后,还是没有找到,说明那副卷轴可能根本就不在这个房子里。
那么就还有两可能,第一个就是卷轴在他来那天晚上身受重伤这里的路上弄丢了,另一种可能就是卷轴被那个小姑娘带走了。
这两种可能似乎都不太妙,若是第一种可能,那个逃亡夜里雨水倾盆,这里又是地势崎岖的山里,若是画像在这条路上遗失,那么找回来的可能也不大了,就算找到了,上面的墨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留住。若是第二种可能,那姑娘为何要带走那幅画卷呢?
殷尧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决定先去找到那个姑娘,看她身上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殷尧出了门,先前他观察过这里,出了几个当家的,这里还有不少的丫鬟小厮和马奴,从这几个身份下手,应当时最方便的了。
殷尧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套破破烂烂的,马奴穿的破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