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我会思考一件事。
拥有力量,真的能够保护重视的人吗?
——
那天很安静,除了有一个破坏风景的人出现。
他说话慢条斯理,声音醇厚,但是莫名其妙对他感到烦躁。
能够让人产生出这种心态的原因,或许因为他愚人众执行官的身份也说不定。
『把未来的时间预支到现在?你是我遇见的第二个会这一招的人,上一个在我眼前用出这招的是我最敬爱的老师,她冷漠又无情的打碎了我数十年的努力,不过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
『你来到这里就是要和我分享你那无聊的事迹?』
『怎么会,说到百年前,我记得我遇见过一位叫做八津的小姐,她真让我印象深刻,不知是否巧合,你和她一样可爱。』
他俯下身,说出了利波尔从不主动透露的本名。
『你说是吧?琅青小姐。』
擦掉嘴边的血,用剑支撑起自己的半边身体,但是失败了,索性张开双臂,爽快的躺倒在雪地里。
『愚人众的信息比我想象的更加广泛。』
『您过奖了,对淑女的名字一无所知也是种失礼的表现。』
『魔龙乌萨是你们引过来的?』
『能够问出口,想必您心里也有了自己的答案,况且是谁做了这件事真的重要么?一头愚昧无知的龙与濒死的你——多么滑稽啊,我想我应该送你四百年后重逢的见面礼,小姐。』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对你毫无印象。』
『是吗?看来你缺失了一段经历,有些麻烦呢。』
带着面具的人假装有些苦恼。
『不过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有人在追寻你的路上越走越远,他自以为灵魂与最初相悖,早已污秽不堪,而这场愉悦的好戏不久以后会上演,欢迎你成为这场巨幕的忠实观众,这头龙就当做见面礼吧。』
模糊的视野里,他好像背对冰块中的魔龙乌萨打了个响指。
一声巨响,魔龙之血在碎裂的冰块中喷涌,血块和碎冰混合着滚落地面,不久后场面归于平静,鲜血宛若汇流一般涓涓流淌进附近的河水里。
『即使拿着神之眼,人也只会是人,即使拼尽全力,也无法改变事实。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人们甚至来不及悲叹自己的弱小,或许能做的不过是步履不停的向前。』
嗯,他说的对。
虽然不想承认,但人就是如此微小的生物。
『给你个忠告吧,小姐。』
『有些时候想要达成欲望,就必须放弃为人,趁着你现在还没有失去更多,最好尽快做出选择。』
『否则等到求助无门的时候,后悔也无法挽回。』
轻快而稳重的步伐,渐渐远去的背影里,他留下一句难以让人忘怀的话。
—— ——
有个身影逆着光站在自己面前,是个看不清楚面容的男人。
有一种奇异的预感。
即使他不交代自己的名字,也完全能够知道他是谁。
向前跑去,向前跑去。
那个人,如果不去见他,不和他说话,自己回后悔一辈子。
他不会等待自己,因为他们本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他只会向前离去。
『利波尔,当你再次醒来的时候,那些让你无能为力的事,仍然会如一日摆在你的面前。』
『但是不要放弃与失望,不要悲叹于过去的阴影。』
『就像为你而起的名字一样,自由的生活下去。』
『只要你坚信,就会终属于自由。』
不要走。
求你,不要走。
我还有好多话,想要对你说——
—— ——
“父亲,我——”
琅青从床垫上猛地起身,周围的环境并不符合梦里的景象,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她前方,她迷茫的抬头看向天花板。
“做梦啊……”
琅青拍了拍脑袋,梦里的事情随着她的举动一点一点散去,手从脑袋旁拿开的时候,她已经记不太清刚才发生什么了。
乱七八糟的梦,还有过去记忆的碎片,她很难分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纠结这些毫无意义,都忘了吧。
琅青从床上起身,摸索自己的衣服。
托迪卢克和凯亚的福,昨天他们三个在夜里举止诡异的(在他人看来)在小巷子里嘀咕半天,特别是就琅青打算去稻妻一事,迪卢克和凯亚都不算赞同,她只好将这件事延后,回到歌德大酒店已经很晚了,重新洗漱就寝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说实话,睡的一点也不好。
床实在是太柔软了,她已经好多年没睡过这么柔软的床垫。
在璃月工作时,琅青没有买床垫,仅仅在木床上铺下一层褥子,虽然硬了点,但是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这样久而久之回来睡软床,就感到浑身乏力。
这会不会是传说中的……山猪吃不了细糠?
不过硬点的床也很舒服就是了。
琅青穿上自己的衣服,在腰部系上胡桃送给她的霓裳花饰品。
据堂主说,这是每一个员工都会有的饰品,她亲手做的。
金线和绸缎交错,栩栩如生。
手还挺巧。
琅青穿戴好出门,去选了不少礼品,等到从礼品店出来以后,时间都到中午了。
她想了想,认为正午时间去拜访普希卡一家有些失礼,就拎着大包小包来到猎鹿人餐馆,决定先解决一餐再去慰问。
“这位顾客……”
东西放好在桌椅上,再回头与柜台前的莎拉对视,后者看到她愣了愣,就像时间冻结了一样,大脑飞速转动,在琅青向自己走来的一刻,万物又好像溶解了。
莎拉绽开笑容,用着温柔的语调问:“这位顾客,请问你想要点什么呢?”
“我要——”
“我要一份月亮派,外加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