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吗?”他伸手在贾总管脸上重重地拍了一拍,很快撒手嫌弃地用嘴吹了一下,他的手可是她拉过握过的柔荑,他不想让贾总管的脸脏了她握过他的手。
贾总管听了,本来想反驳,但细细一想,确实姚玉进冷宫的时候,没有君主下的任何旨意要她死,贾总管忽觉后怕地浑身抖成了筛糠。
“奴......奴才........”贾总管有口难辩,怎么想怎么都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姚玉感到后背上忽然拔凉拔凉的,她一直感觉自己身子冰冷,有种不知怎么的滋味,总之她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到了快要耗尽的地步,一不留神,身子往地上倒去。
“嘭”地闷响,所有人跟印伦一块凝神看向地上。
“余闲!”
“余姑娘!”
印伦先一步地蹲到姚玉身旁,看她躺在地上双目紧闭,面色如纸,他心慌地要把她打横抱了站起来。
而后容嬷嬷也叫了她一声,她本来对她方才做戏那样子看不上眼,此时她昏倒在地上,容嬷嬷再不愿理会也会惦记着诸葛荀对她警告过的一句话,不得已凑上前去时,印伦先她一步地把她抱了起来。
“太医,快叫太医!”印伦抱着姚玉就往贾总管的住处走去。
阿衡也着了慌,正抬头看印伦背后,他也打算帮忙一起出去叫太医的时候,刚站起来一半就顿住了。
印伦背对着所有人走台阶的时候,姚玉的头搁在臂弯里,正好露出了整个脑袋,而她却悄悄地眯睁一只眼看了院子里所有的人,好似她刚刚晕倒是装出来的。
“哎,你看,阿衡你看到了没有!”贾总管立刻捕捉到姚玉俏皮地睁一只眼又得逞笑地瞅贾总管,贾总管扒拉一旁阿衡指给他看,不淡定地叫起来。
印伦听到贾总管叫嚷,于是也顿下脚上,低头看怀里的人,姚玉匆忙闭上了眼睛。
阿衡确确实实发现姚玉根本就是装晕,可他嘴上却昧着良心说道:“没有,贾总管你莫不是看差了,余姑娘她.......她根本没醒过来。”阿衡低下头说道,忍受着贾总管再次扒拉地拽了他一把。
“不,你胡说,我没看岔,我没看岔!”然后他回头又扒拉别的太监,指着印伦背影道:“你们可都看到了?”
几个太监看了阿衡斜过来警告的眼神,他们又想到印副总管对姚玉的态度,意识到贾总管在印副总管面前已经大势已去了,大家纷纷对贾总管分清界限,谁都不敢凑上来回应他一声。
印伦听了阿衡的话后,别的太监喏喏地与阿衡同气连枝,他继续抱着姚玉走完台阶,踏进了屋内。
姚玉挨到炕铺上,果然贾总管睡过的炕铺软软的,暖暖的,可是姚玉躺在上面,很快身子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抱着双臂,感到心脏里也跟着身子一起颤栗地哆嗦,脑袋枕着枕头的时候颤抖不停。
印伦伸手放在她颤栗的胳臂上,看她面色苍白没了血色,唇上慢慢覆盖成一层灰白,很像她躺在了冰山雪地里似的冻成霜的样子。
“你怎么回事?”印伦眉心微微皱了皱,手触到她的胳臂立刻感觉不对劲了。
“冷,好冷........”姚玉听到自己声音哆嗦得话说得不利索,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全身打颤,后背上冰凉一直传到脚跟上。
“冷.......”姚玉闭上了眼睛,眼泪凉凉地从她眼角里流淌下来,姚玉心里也慌了,对上同样着慌的眼神问:“印伦,怎么办,我是不是快死了?”
印伦焦急地把手按在她额头上,感到除了冰凉没有多余的热量,他即刻焦躁不已地扭头嚷道:“太医呢,太医来了没有!”
隔了一会儿,有婢女说道:“印副总管,咱们做奴才的在宫里没法请太医过来看,顶多请童医过来看病。”
“可是童医来了也没法诊治啊!”此时兮儿的声音虚虚地传来,“看余姑娘的样子莫不是——”
“闭嘴,谁再敢多说一句死字,本副总管定要让她陪她一起死!”印伦怒吼一声,吓得兮儿赶忙噤声,接着印伦才回过头来看姚玉,关切安抚道:“没事,一会儿钱太医会过来给你瞧瞧,你知道的那个钱太医是个钻钱眼里的,咱多塞给他几锭银子,他立刻愿意给咱们看病的。”印伦伸手在她头上刚想抚摸忽然顿住,转而拉起被子盖住了她脖子以下的身上包裹成粽子。
“还冷吗?”印伦见被子盖着她严丝合缝,可她脸上还是白如纸地颤抖着脑袋。
“还.......是冷。”姚玉哆嗦着唇,牙齿打颤地说道。
“钱太医来了!”过了一会儿,阿衡的声音在门外响亮一声,接着一道人影晃晃悠悠地来到印伦跟前。
“见过印副总管。”钱太医躬身说道。
印伦连忙让开身,给钱太医让位置。
“这是.......”钱太医起先是被阿衡忽悠过来的,说庸总管身上不得劲才急哧哧地跑来,发现自己走的不是监栏院,而是冷宫的时候,被阿衡硬拽着拖到了这里来。
见到印伦之后,钱太医才明白自己竟然要给名不经传的婢女看病,心下便隔阂地想拒绝。
可印伦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钱太医立刻睁大了眼孔,难以置信地看着炕上裹着被子的女人,嘴里立刻说道:“既然是陛下的人,在下一定治好她的病。”说着,放下了药箱,坐下印伦坐过的椅子,开始给姚玉诊脉。
约莫一刻,印伦看到钱太医眉头皱得更紧了,脸色似乎很不好的样子,忙凑近轻声问:“她怎么了,还能不能治?”
钱太医支吾了一声,反而疑惑地回看印伦一眼,才问一声:“这姑娘身子怎么回事呀!仿佛身体里一半的血全一下子没了。”钱太医再次探她的脉,低头看她白皙色手腕上,稍微往上一瞥,有个黑乎乎地藏在她衣袖里面,钱太医把她袖口一拂,矮下头往里看,忽然“啊呀”了一声。
“怎.....怎么了?她袖子里面有什么?”印伦在旁也紧张地同钱太医一同看袖口里面。
钱太医干脆卷了她袖口两下,手心向上的下臂有一团颜色更深的青印,印伦和容嬷嬷以及阿衡看了都倒抽了口气。
“她手臂上是怎么回事?”印伦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