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新衣服和孔宴白又去天灯河边放了一次莲花灯。
这次她豪气地买了所有莲花灯,花了三两银子。
买灯老人刚摆好摊不到半个时辰,再次舒服地收摊回家,他临走时问知春:“姑娘,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知春笑了笑,“再说吧。”
她可能来不了了。
拉着孔宴白在河边坐下,知春递了一盏灯给他,“喏,写写看。”
孔宴白:“这是假的。”
知春:“解压的,心诚则灵。”
“写得多了,没准真的能实现呢?”
孔宴白低头看着灯,没有落笔,只是道:“我只希望,永远不要失去你。”
别的知春都可以安抚过去,可这个,她没有办法。
知春抬头看着他漆黑的眼,吻上他的唇,察觉到他有些颤抖,手按在她脑后,却不敢用力。
他吻得小心翼翼温和辗转,知春第一次察觉到他藏匿起来的失控情绪,她只能尽力回应他。
他平静沉默太久了,以至于她差点忘记了,孔宴白是一座随时都会崩塌的雪山。
孔宴白知道,她很疼,却一直因为他的挽留忍耐着。
他颤着声音说,“傅知春,我很爱你。我怕你离开,可更怕你疼得无以复加时,我毫无办法。”
他的心是个冰窟窿,早就炼得又冷又硬,可是却因为她生出了热意。他不希望,他的喜欢,他的爱反倒像是蛊虫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希望。
“所以,我放你离开。”
没遇到她之前,他是一座雪山,她来之后,冰雪融化,也有了春桃花开之时。
知春的眼泪簌簌落下,被孔宴白抱进怀里。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债务进度100%,矫正任务对象三观完成度100%,任务对象通过科举任务进度100%。”
“通道即将开启,宿主将在12h后传送回现实世界,请宿主做好准备。”
听完这句,知春意识模糊倒在他的肩头,睡了过去。
一滴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下,可她连一句话也无法同他说了。
孔宴白抱着人,摸了摸她的脉搏,慢慢将人揽进怀里,像抱着一件稀世珍宝。
翌日,京城所有考生在皇城下看榜。
有人看到一位眉目清隽的新科进士在榜下瞬间白头,痛哭出声,昏死过去。
俊秀进士被带走后,有人议论起来。
“这个就是考试考疯了吧?”
“你们不认识他?”
“这位可是大名鼎鼎孔宴白公子,不……人家现在通过科考,已经是世子了。”
“你们都别胡乱编撰!”
“我听说啊,他的妻子刚刚去世了。”
一阵唏嘘后,“唉,也是个可怜人。幼时失去父母,如今刚种进士,妻子又没了。”
“可怜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