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萧舍从车上跳了下来,又立刻转身接过桑课手里的公孙芸,等公孙芸平稳落地后,萧舍又连忙转身伸手去接下一个人。
没想到接了个空,萧舍怔了一下,一扭头,桑课已经站在马车前了。
“桑课,这里就是你说的地方了吗?”,公孙信有些焦急问道,他这两日可算是心力交瘁,脸色都苍白了。
萧舍和孙弱文也好奇的看着她。
“嗯。”,桑课点了点头,“我们走的是最近的路,剩下的这段路马车不好通过,只能步行。”
“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萧舍说道。
公孙信背着仍旧昏迷不醒的公孙棋,萧舍带着公孙芸,几人“拖家带口”的钻入了密林之中。
这林子幽静荒凉,一路上都看不见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
走着走着,脚下的路突然变得宽敞了一些,走在最前面的桑课却突然停了下来。
几人都正有些奇怪的时候,几支竹箭突然击破了安静的气氛,带着破空声射向了他们。
桑课依旧站在前面岿然不动,萧舍吓了一跳,一边大叫“小心”一边朝她扑了过去。
“当——”
那几支箭不偏不倚的扎到了桑课身边的树干上。
林中传来一个警告的声音:“擅闯竹林者死。”
公孙信将公孙棋交给了孙弱文,上前一步恭敬施礼道:“在下公孙信,兄长垂死,请求前辈救命!”
林中没了动静,公孙信不敢放松,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势站在那里。
“进来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
公孙信连忙欣喜谢道:“多谢前辈!”
几人继续往前走,走过弯弯绕绕的林间小路,一个竹屋出现在众人眼前,待众人走到竹屋院前,桑课一点也不停留,直接推门而入。
跟在她身后的萧舍眼神闪烁了一下,默不吭声的跟上。
院中细小的水流声突然停了下来,一个布衣女子手里拿着木勺从树后走了出来。
这小院中药香扑鼻,让乍一闻到的众人精神一振。
布衣女子手上还沾着湿润的泥土,似乎刚刚还在整理药田,女子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进了竹屋。
“要救命的那个,进来吧。”
桑课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公孙信,公孙信点了点头,带着公孙棋和公孙芸进了屋。
院中剩下桑课、萧舍和孙弱文三人,桑课径自走到竹屋边的石阶上坐下,百无聊赖的盯着药田发呆。
“咦?”
孙弱文突然盯着桑课身边的药田惊咦一声,像着了魔一样直愣愣的走了过去。
差点被他创倒的桑课十分无语的站了起来,给他让了位置。
“桑课,你的伤怎么样了?还会痛吗?”,萧舍走过来问道。
桑课正没好气的去拍身上的灰尘,闻言停下动作,奇怪的看着他道:“没事了啊,你总问我这个做什么?”
“咳。”
一声突然的咳嗽打断了两人还未开始的交谈,布衣女子站在竹屋门口,冷声道:“我看诸位倒是闲得很,不如就去这林中替我采个药材回来。”
萧舍施礼道:“好,不知前辈要采什么药材?”
布衣女子直接抛给他一卷画纸,孙弱文也好奇的凑了过来,萧舍打开看了看,不认识,孙弱文也摇了摇头。
萧舍抱拳道:“前辈,我们这就去找。”
“你留下。”,布衣女子看着桑课说道。
萧舍下意识去看桑课,但是她垂着眸子看着地面没有理他。
林中,孙弱文搭话道:“萧兄,你说那前辈为什么单独留下桑姑娘?”
萧舍一边仔细辨别着地上的植物,一边随意答道:“或许是因为她受伤了,不便行动。”
“有道理,哎,萧兄,你和桑姑娘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两个好像很熟的样子。”,孙弱文又问。
萧舍没有回答,而是一脸无奈的看着孙弱文,道:“孙兄,我们还是快点找到这药草吧,天马上就要黑了。”
孙弱文无所谓的笑了笑,道:“萧兄不必着急,天黑之前肯定能找到的。”
竹屋外,桑课看着布衣女子讨好的笑了笑,道:“温姨,好久不见,我可想你了!”
“我说今天这么好的天气,是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原来是给我找麻烦来了,哼!”,女子显然有些不高兴。
“呜——”
竹屋内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箫声,其中暗藏能够安抚人心的力量。
“这公孙家的小子,箫吹的不错。”,温姨赞赏点了点头。
“这声音呜呜咽咽的,甚是愁人。”,旁边的桑课却煞风景的吐槽道。
“你懂什么!这箫声能平息内火,是疗伤圣‘药’。”
温姨十分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叹息道:“说你是风雅坑货,还真是一点都没冤枉。不过你现在能听出来‘愁’了,倒是强过当年。”
桑课赶忙退后一步,连连拒绝:“暂停暂停,温姨,你可饶了我吧,千万别跟我提什么当年,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真是……不堪回首。”
她笑的没心没肺的,温姨却突然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给我守着门,别让人进来。”
“好嘞,温姨您忙!”,桑课殷勤应道。
吱呀——
温姨进了竹屋,院中突然就静了下来,只剩下那响起来就不曾停歇的箫声在院中回转。
出去采药的萧舍和孙弱文直到太阳落山才迟迟而归,彼时桑课正一脸愤愤不平的……蹲在地上摘草药。
“看着点,虫蛀的不要,发黄的不要……”,温姨站在台阶上皱眉训道。
这声音属实有些缠人,眼看着桑课恨恨的扔了手里的草药,马上就要气的跳脚,萧舍赶忙上前,抢先道:“前辈,药采来了!”
谁知温姨只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只采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