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销雨霁, 初升的旭日洒落霞光万道。 晨风拂动薄纱帘幔,和煦的阳光落在床帏之中。 花满楼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闭目安睡, 俊秀温柔的脸庞在晨光里泛起点点浅金光泽,更显君子如玉,有种说不出的矜贵风雅。 窸窸窣窣。 忽地,一阵细不可闻的动静从窗台上响起。 带着软垫的白爪悄悄从镂空的窗缝里探了进来,在窗台上左右一阵摸索,然后对准销住的窗锁用力一划。 紧接着,一颗雪□□致的小脑袋顶起碧纱窗扉, 大摇大摆的潜入房中,四足生风直奔床榻而来。 床幔轻摇微扬, 床上酣睡的身影毫无动静, 似乎那些细微的动静没能引起花满楼丝毫警觉。 “吱?” 白菁瞪圆溜了眼, 十分意外。 她都偷偷离开许久了, 花满楼怎么还没半点反应? 习武之人的警惕心有这么差吗?她人跑了, 狐来了,来来去去两回了, 花满楼怎么还能怎么还能睡得这么香?总不能是昨夜喂狐狸吃甜瓜,这样那样喂得浑身没劲儿了? 白狐摇臀摆尾的动作顿了下, 脑瓜子里各种不靠谱的猜想着。 但随即,白菁毫不在意的轻盈一跃,迎着晨光跳进内帷。狐狸前肢扒拉着床沿立身而起, 黑溜溜的圆眼定定的望着花满楼的睡颜,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 白菁昨晚对他的表现很不满意,解了情热后就趁夜离开了。 她回屋越想越生气,提笔就写了一通抱怨的话,又化作狐狸身特地来送信。就等着花满楼看了信, 能当着狐狸的面儿好好反省反省自个的错误! 晨风悠悠吹来,花满楼睡容恬静优雅。 白菁扒着爪子盯着看了许久,遗憾的叹了口气。 眼盲又好看,温柔又心善。 花满楼这男人明明处处都长在狐狸的心头好上,可惜偏偏生了个聪明至极的脑袋瓜子,手脚也不老实,次次都要抓着狐狸尾巴不放。 白菁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干嘛非要这么敏锐? 人生难得糊涂啊。 不行了,这男人太可怕了! 等解完情毒,狐狸就要跑路,不然迟早得被他抓到把柄! 狐狸的头顶本就悬了一把名为雷劫的铡刀,日子已经过得很艰难了。若是再不幸地撞上个思维敏捷的男人,那不纯纯等着翻车吗? 虽然这男人很好骗,但架不住他脑瓜子太好使了,一点蛛丝马迹都瞒不过他的感知。 白菁好不容易当回人,打死也不愿意再被当作异类敌视。 虽然有些舍不得这么好看又温柔的眼盲甜瓜,但什么都比不上狐狸命重要,更何况她们狐狸本来就不是什么长情的物种,吃干抹净两腿抹油溜之大吉,方显狐狸本色啊。哪能把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 花满楼就不能傻一点蠢笨一点吗? 不然狐狸何至于如此纠结? 白菁越想越可惜,长长的尾巴在身后烦躁的甩动着。 心里不痛快,白菁看花满楼安静宁和的睡颜就更不满了。她狐狸眼狡猾的咕噜一转,鬼主意涌上心头。 白菁吱吱坏笑了一声,后蹄猛地蹬地借力跃起,整只狐狸如同一颗皮球弹射而起,直直的砸向花满楼的胸口。 破空之声响起。 然而就在狐球即将撞上花满楼的瞬间,一双有力的手掌闪电般横抓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了白狐后颈的皮。 “吱?” 霎时,整只狐狸被捏着后颈凌空立在半空中。 “白姑娘。”花满楼勾唇看着与视线齐平的狐狸,双目虽然无神,但脸上的笑容却颇有些戏谑之意。 可恶! 想要使坏欺负人的白菁呆愣住了。 她看了看自己卷着四肢夹着尾巴荡在空中的姿势,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俊脸,气得破口大骂:“吱吱吱!” 花满楼竟然装睡骗狐狸? 过分!太过分了! 白菁吃了瘪,当即恶从怒中来。她想也不想动挥舞着爪子扑向花满楼,当场就要赏他一顿辣椒炒肉丝。 然而她忘记了自个儿的弱点还被敌人抓在手中,这一动,这一扑,尖锐的弯钩爪爪只勾到了一片空气不说,整只狐狸反倒是夹着尾巴在空中一甩一甩的荡起了秋千! 这姿势,看起来又蠢又傻! “……”白菁懊恼地蹬了眼花满楼,更气了。 “抱歉,”花满楼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他放开狐狸的后颈皮,顺手将它抱在怀里顺毛摸,“在下还以为是哪个偷家的小贼潜入房中使坏来了,不曾想竟然是白姑娘来访。” 呸,信你个鬼! 花满楼的耳朵比旁人的眼睛还利还好使,说他没发现狐狸,这话连鬼都不信! 白菁哀怨的瞪着他,伸出爪子作势在他胸前来回比划着,似乎正在挑选着地方好下爪挠他个满脸红花艳。 坏东西,仗着狐狸不能说人话,故意装睡欺负狐狸! 花满楼笑着哄她,甜言蜜语张嘴就来,“若是在下早知白姑娘来此,哪敢如此无礼上手抓?必定是要扫榻相迎,恭恭敬敬请姑娘上门的。” 白菁瞪眼挥爪:“吱吱!”狐狸是那么好哄的吗? 花满楼伸手握住白菁比划的爪子,放到唇边轻吻了下:“白姑娘毛发顺滑柔软清香袭人,只可惜在下身带残疾,看不到姑娘可爱漂亮的模样,只能浅嗅馨香聊以慰藉了。” 这男人说得什么话? 他怎么张口就是甜言蜜语撩狐狸? 白菁羞得爪爪都红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