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应道。 “谢太后娘娘恩典。”菁感动的眼波盈盈,又乖又甜的谢恩。 太后见了她这娇柔顺从的模样,越看越爱:“苏麻喇姑,你带人去哀家的私库里头挑些雪莲、人参鹿茸之类的补血养气的药材,让太医去看看是否妨碍你妃主子的贵体,若是无碍,就都给延禧宫送去。” 苏麻喇姑领了命,没有急着退出殿外。果然等了片刻,就听太后想起什么般道:“看这天色,皇帝也该下朝了。派个宫人去乾清宫传个话,就说哀家请他过来一趟。” “太后娘娘……”白菁微怔,脸上露出意外之色。 太后爱怜的摸了摸白菁乌黑的秀发,叹息道:“可怜你进京许久,未能得见天颜。” 皇帝性子偏激乖张,他的爱与恨都极端的很。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他若是不待见一个人,那真是厌恶到了骨子里。连看一眼都觉得脏了他的眼。 偏偏因着废后,顺治对于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已经恨屋及乌,岂止是不喜二字足以形容。 如今琪琪格已经入宫,继后之事不容更改,不管顺治心里何种想法,都不可能一直冷落琪琪格。 他可以绕着延禧宫不召幸妃嫔,难道还真能一辈子都不踏进坤宁宫一步?母仪天下的中宫与后宫的妃妾终究还是不一样的,朝臣不会管皇帝宠幸小妾,却会关心帝后是否失和。 嫡子嫡出与东宫太子之位息息相关,此事关乎江山社稷。 太后一心要撮合她与顺治,白菁心里头其实没什么感觉。 但太后与顺治母子本就生了嫌隙,她越是变着法儿想要顺治按着她的想法走,顺治心中反感越深,此举只会弄巧成拙。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白菁本不就在乎顺治如何,她自然不会劝解太后。由着太后当局者迷,顺治越是不喜冷落她,太后只会越发心疼怜惜她,甚至于推己及人,联想到她当年在后宫的处境,因感同身受愈加爱怜她。 这些都是她立足于后宫的资本。 等熬走了爱新觉罗家的痴情种,白菁还能再狠狠刷一把太后的好感度,离了京城的牢笼回草原逍遥快活去。 就如太后劝导她那般,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皇上日理万机,臣妾都明白的。” 白菁低垂眉眼藏起淡淡的得意,低头露出一截雪白的天鹅颈。 眉间染着轻愁落寞,身形纤弱如一朵在寒风中颤巍巍摇曳的小白花,看着就教人心底涌起无限的怜惜之情。 “当初若是直接……” 太后想说当初就该直接立琪琪格为元后,以她玲珑剔透的水晶心肝儿,必然不至于闹到废后的地步。纵使做不到与皇帝举案齐眉其乐融融,也能得到他的敬重。 但话刚转上舌尖,她就意识到了不妥,叹了口气道:“可惜了。” 白菁假装没听出太后的言外之意,静静地靠在她的怀里心碎失落,一双秋水瞳眸里默默泛着泪意。 委屈至极,却又不得不顾全大局摆出雍容华贵的气度。 感受着衣襟上的湿意,太后真是心疼直呼心肝儿。 正值此时,传唱声自殿外遥遥传来:“皇上驾到。” 白菁飞快的从太后怀里挣脱出来,背过身去拿起帕子抹了抹泪,红着眼尾站起身来等着接驾。 传唱声自殿外声声逼近,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跨过门槛龙行虎步而至。 “参见皇上。” 白菁领着殿内的宫人屈膝下蹲行礼。 低垂的视野里,一片明黄色的衣角从她身侧如风般掠过。 与此同时,一道冷冽的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几次,那股肃杀的冷意令白菁身娇躯微颤,如不经风雨摧折的花枝般簌簌发抖,娇弱可怜。 “皇帝,你这是到哀家宫里耍威风来了?”太后的眉头拧成了结,开口便是夹枪带棍。 母子两昨夜才因继后之事闹得不欢而散,这会儿见顺治故意拿气势压人,太后当即面露冷色。 “难道不是皇额娘特意命人请朕前来陪您用膳的吗?”顺治语气淡淡,难掩火气。 太后传召了延禧宫主妃用膳之事瞒不过皇帝的耳目,在这当头又派人请他来慈宁宫,岂非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堂堂九五至尊,连临幸个妃嫔都要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算什么皇帝? 顺治本不欲跑这一趟,奈何心里头实在憋不住火,他拿太后没办法,难道还惩治不了一个小小的宫妃? “琪琪格是吧?抬起头来。” 白菁眼底冷意掠过,暗骂狗皇帝。 母子吵架,却拿她来出气! 真当她艳鬼好欺负啊,回头她就跑进狗皇帝梦里奉上来个十八层地狱一夜游套餐,非折腾得他死去活来不可! “皇上……” 她缓缓抬起头,捏着帕子怯生生的望着顺治。 如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神,不安又讨好地望来。 玉质纤纤,细腰盈盈不及一握。 那一瞬间,顺治如坠梦中。 恍若穿越时光岁月隔世重遇梦中人,天地万物突然在他眼中失了颜色变得黯淡无光,眼前唯有一片粉嫩娇艳的桃色与那双湿漉漉的眸子。 她看上去好可怜。 也……好可爱。 顺治满心的怒火恶意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突然就泄了个干净。 长袖下的手不受控的紧了紧,一股骚到了心尖尖上的心痒难耐突然而生。 “免礼。” 顺治帝俊脸冷沉,抿着唇紧紧的盯着白菁强忍着伸手去扶她的冲动,故作镇定冷然的道了句免礼。 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