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单手捞住扑上来的小矮子夹在怀里,看向奥利凡德,现在他想了解的都已经清楚,这个知道过多的老头继续留着弊大于利,本该顺手赏他一个干脆的索命咒。然而,他垂眸瞥了眼卡莱尔,她像是知道挣脱不得,已经放弃挣扎安静了下来,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眼巴巴望向他。
多年的默契让黑魔王明白,卡莱尔在恳求他不要这么做,然而却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不想让他为难,未说出口的请求便可以当它存在,也可以当它不存在。她在表明自己的立场,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即使再难过,再失望,也愿意默默接受。
僵立在柜台后面的奥利凡德早就知道自己今晚的结局,但是如此近距离地面对死亡,即使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也没办法完全泰然处之。他惊恐地紧紧抿抿着嘴巴,胸腔里的心砰砰跳得快裂成了两半,然而僵直的身子却一动不敢动,神秘人多年的威慑让他兴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
奥利凡德呆呆看着着那双如深渊一般的黑眼睛,脑袋突然嗡一下。一瞬的空白后,他眨了下眼睛,望着空无一人的店铺,昏黄的灯光下,门上的铃铛还在轻轻晃动。他有点想不起来自己刚才是来前台干什么……好像是有陌生的客人来了,但是他们像是误入一般,转了转很快就离开了这个破旧的魔杖店。但为什么心脏突然跳这么快呢,奥利凡德忍着不适心想,看来要找时间去圣芒戈检查下了,人老了真是什么部件都容易出问题。
……
醉酒那晚除了让我痛失了自己的魔杖外,胡搅蛮缠耍酒疯,还有大街上在某人怀里拱来拱去的尴尬场面老是在脑海萦绕不去,一想起来就让人窒息。前车之鉴,暑假剩下的日子我都乖乖地待在家里,直到开学日。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依旧挤满了来送行的家长与亲友,鲜红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正在喷着蒸气。我跟大魔王站在隐蔽的拐角处做告别,他能来送我真的非常非常出乎人意料,按照我对他工作狂、直男怪的推测,以为他根本不会记得开学这种边角事。虽然他突如其来的贴心很令人感动,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跟他好好沟通下醉酒那晚的遗留问题。
“我的魔杖,你就不能先还我吗?”我眼巴巴望着大魔王。
“不能。”
“为什么,你暂时又用不上,”我疑惑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暂时用不上?”黑魔王扬着眉望向卡莱尔,总感觉她瞒着什么事。
“……”我想了想已经快崩成渣的剧情,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俩就碰上了,但是,他拿了魔杖,“我怎么办?”苦唧唧着脸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去霍格沃茨……度假,”他想着卡莱尔寝室那一柜子的女巫周刊,又故意操着真诚的口吻说,“而且那里是英国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还有最厉害的邓布利多保护你,要魔杖干什么。”
有些人,真的能不跟他讲话,就最好不要让他开口。望着对面一副满是塑料味的诚恳面孔,我不知道该先反驳下自己在学校还是很尽职尽责的,还是先吐槽下他的小鸡肚肠,不就是那晚说了邓布利多比他强嘛,至于吗,这都几个世纪了,还能翻出来炒一遍。
“我总不能每节课都自己爬到教室墙上拉窗帘吧……而且,要是代课,我总不能借学生的魔杖演示吧。”
“或者不演示,邓布利多也许还会感谢你没有拉低学生们的黑魔法防御水平。”大魔王本是习惯性戏弄她,但是说着说着,又打心里觉得自己这话有理有据,脸上带着副邓布利多就该马上写信感谢他的提议的表情
“你看不起谁呢,”我忍不住冷笑一声,然后猝然亮了下眼睛说,“亲我。”
黑魔王没料到卡莱尔会突然对他用能力,完全没有防备,猝不及防间,身子仿佛失去了控制般,低头跟她交换了一个亲吻。下秒,他立即摆脱了控制,不过即使只是一瞬,这种失控带来的刹那危险感也足够使他条件反射般地就想抽魔杖。
然后看着面前一脸得意洋洋,小人得志的卡莱尔,他轻轻松了口气,僵硬地放开已经抽出一半的魔杖。若不是在卡莱尔面前格外放松,她不会这么轻易得手的,而且他不自觉就有点恼火,某人根本没意识到,这种行为作弄一个老练的黑巫师对她来说有多危险。因为时常处于险恶的环境,很多时候攻击与反击都在眨眼的工夫,脑子反应过来前就投了魔咒,刚才差点就在无意识间误伤她了。
我看着对面一下子沉下来的脸,心想他不会这么输不起吧。
“这一点都不好玩,卡莱尔,”黑魔王冷着脸说,“我刚才很可能误伤你。”
误伤什么,虽然不知道他又开始生什么气,顺顺毛总是没错的。我慢慢蹭过去抱住他的腰,仰头半戏弄半疑惑地问,“误伤这个吗?”说着舔舔刚被含过的嘴唇,现在还软软湿湿的。
他深吸口气,面对这样子的卡莱尔,要绷着脸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控制不住把她抵在墙上,深入地亲了会,半晌,拐角那边的火车已经开始鸣笛。
“我该上车了,”听见远远传来的鸣笛声,心里情不自禁涌上离别的不舍,魔杖的事都暂时被我忘到了一边,小声说,“下次要到圣诞才能再见,你也会想我的吧?”
“我为什么要想一只这么不乖的小香猪”,他垂眸看着不服气地哼了声的小矮子。
“是啦,你满脑子只有波特、邓布利多、凤凰社,你就跟他们去过圣诞好了!”我甩掉腰上的手,愤愤地想,世界上就没有比我更乖的小香猪了,呸,更乖的对象了……想着更不服气地哼了声就要提着行李要往外走。
“你不要魔杖了?”某人精准拿捏关键词。
杖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倒退几步,转身对着一脸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惬意表情的大魔王,垮着脸,没好气地问,“你不是说要用吗?”
“你的,确实要用,”事实上,试了几天,他发现卡莱尔的魔杖简直天生就是用来施黑魔法的。白麒麟的诅咒属性以及对阴暗情绪的偏爱,让它们即使被制成了魔杖还被留存在里面。众所周知,施展黑魔法需要的恰恰就是这些,所以骨杖会在无形中加持黑魔法。因为卡莱尔偏爱正向魔法,自然也就不会发觉这个。
我微微缓了缓撅着的嘴角,有点困惑和忐忑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