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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1 / 2)

梁丘松的心里顿时一热,他委实没有想到亭灿她,竟有要补偿她的想法!

亭灿扁着小嘴,泪如雨下,委屈得既蛮横又无礼,一噎一哽的,连话都说不连贯了,还要任性地发号施令:“表哥,反、反正我不管!你必须、必须得留下来!――还、还有你,小、小狐狸,你、你也不、不准走!”

小狐狸愣了一下,四小姐的热情,烘得她心里亦是一暖。她没想到,还有她的份儿。

四小姐虽任性了些,但胜在率真、直接,像是一团明艳、热烈的火。

梁丘松放软了语气:“亭灿,表哥――”

他欲言又止,在想怎么措辞。

小狐狸料到了,少爷即将说一些,火上浇油的直男式发言,她连忙学着少爷的样子,黑着一张脸,活像别人欠她三百吊钱不还,挺直了腰背、皱紧了眉端,周身都绕着“生人勿近”“高高在上”的清冷气质,又把声音幻成和少爷一模一样,接口道:“表哥想先听听,你准备怎么补偿我?若深得我心,我就――唔,不走了!若是我不喜欢,那就是你留我留得还不够诚心啊!”

恍惚之间,仿佛又多了一个女相男声的梁丘松。

只是“他”一本正经、黑面门神的形象,和市井调侃玩笑的话意,十分不搭调。

石亭灿愣了一下,扑哧一声,突然就破涕为笑了,说起话来,还是有些哽咽:“学、学得真像啊!”她翘翘的睫毛上,还沾着闪闪发光的泪珠儿呢。

说来也怪,梁丘松听小狐狸拿他开涮,没再全然拿他当主子敬着,心里头还怪舒坦的。

他指着小狐狸,对亭灿道:“像?!表哥在你心里,就这么一副欠揍的样子?”

石亭灿哭腔未尽,鼻音挺重的,但丝毫不影响她大说大笑:“不光我这么觉得,小狐狸也这么觉得。要不然,她怎么学得出来?太像了!唉哟,我肚子都笑疼了!”

杜贤雨摇头笑道:“真是不知羞,又哭又笑的。”

石亭灿瞪了他一眼:“要你管!”但泪痕未干,双眸尚熏红,她终究有些不好意思,想到湖边去,用手帕子擦擦脸。她转过身的时候,“很无意地”狠踩了软怂货几脚。

杜贤雨疼弯了腰,单着脚跳了几跳,嘬着嘴道:“梁丘,你也不管管你表妹。”

梁丘松特意提高了声音:“管不了,今天亭灿最大,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正蹲在小镜湖边,背对着几人,把手帕子往水里浸的亭灿,听到表哥这句笑得很开心。

杜贤雨指着好友,气结道:“……你、你你你!”然后,就在一旁哀悼自己的脚,“我苦命的左脚哇,为何受伤的总是你!”

梁丘松趁着那两个冤家各忙各的,用眼神感激了小狐狸一番。幸好她打岔,把话题给岔开了。小狐狸亦示意少爷,要慢慢儿来,欲速则不达。

亭灿擦好脸,走了回来,颐指气使道:“表哥,我还在生你的气呢。你说的啊,今天我最大,”又一一扫过小狐狸、杜贤雨,“你们都得听我的!”

梁丘松一句废话都没有,立即肃立恭听,一副“全力配合,绝不违逆”的神情。

小狐狸亦向少爷看齐,赶紧表态:“但请四小姐吩咐。”

杜贤雨则一脸被梁丘给连累了的苦相:“又要受苦咯。”

石亭灿不悦,瞪着杜大公子,双手叉腰正要发威,梁丘松已然先开口“翻脸威胁”好友道:“好你个杜贤雨!怎么说话的?想绝交是不是?”

杜贤雨连连服软,笑哈哈道:“本少爷不过随口一说。不可当真、不可当真啊。――亭灿,上刀山,还是下油锅,你说一句,”拍着胸脯保证,“本公子无有不遵!”

梁丘松满意:“唔,这还差不多。”

石亭灿看表哥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心里头美滋滋的,那气自又消了些许。

小狐狸暗忖:“杜大公子自我牺牲,用自己做筏子,劝和四小姐和少爷,真是煞费苦心啊。”

石亭灿右手抚着下巴,晶晶亮的眸子,在表哥、软怂货和小狐狸身上打转,想着究竟要怎么折腾折腾三人一番,才能消解余下的愤懑。她眼眸忽然一亮,大声道:“我要玩这个!”跟着,就讲了一大串,要表哥和软怂货这样,叫小狐狸那样。

杜贤雨看了小狐狸一眼,道:“这不是上回梁丘生辰那个――”

梁丘松干脆简洁:“就玩这个。”

于是乎,主谓宾游戏2.0升级版开始了。其中加入了四小姐,不少独树一帜的玩法。

小镜湖偏远清幽,少有人扰,不只梁丘松偶来泛舟躲清净,二老爷石旭岳亦时不时,与一群画友来此煮茶、作画。为稍添意趣,他们更是亲自选竹、伐松,在湖边搭建了那几间屋舍。因他们经常来,舍中存留了大量他们或临摹、或比斗的画作,以及不少文房四宝、未用的纸张,屋舍亦时时清扫,保持得非常干净、整洁。

大家进了松屋,小狐狸、梁丘松和杜贤雨三个,按照石亭灿的吩咐,各司其职,立时着手做起游戏前的准备工作。

小狐狸把门和四面的窗都打开,金色的秋日阳光,刹那之间,就照满了小屋。为游戏营造了一种惬意、舒心的氛围。跟着,她又找来一沓未用的画纸,沿着折痕,撕裁成一摞一尺见方的小白纸,再把它们平分成甲、乙两摞。

梁丘松走到书橱边,整理起厚厚一大叠,略显杂乱、落拓的画作。

整理毕,小狐狸施了个妖法,那些画作上的景、物、人,立时从画纸上脱离出来,化整为零,一个个作为独立的个体,归附到小白纸上。带有动作的主体人/物,附到甲上;明显有地点或背景性质的人/物,则附到乙上。

杜贤雨先从清早带过来的,几个暗红漆食盒子当中,端出来三小盘或水粉、或浅黄、或乳白,精巧别致的糕点,放到条桌上。且在赛马之前,为防亭灿口渴,他早已烧好了一壶清茶。这会子,不烫也不凉刚刚好。杜贤雨麻溜儿地沏了一杯,放在糕点旁。

石亭灿坐在条桌边的竹椅子上,一边吃点心饮茶,一边催促几人快点儿。十分坚强地忍受着,她认为太过漫长的准备。

在石亭灿吃到第五块糕点的时候,一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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